沈楼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递到清笳面前,视线仍盯着那扎眼恶的绿色,眼里满是担忧,似乎在考虑如何消除这痕迹。
清笳看着他伸过来空空如也的手,忍不住问道:“你就没觉得你手上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
“你没觉得你握着我衣裳的那只手不对劲吗?”清笳顺着衣衫将沈楼的另外一只手扯过,打开瓷瓶倒出一些粉末在衣衫与手粘黏住的地方。
她道:“搓搓吧,我还要穿外衫。”
沈楼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不相信他,直接将他手粘衣衫上了。如果她真的坠落身亡,他就算不想,也无法独善其身。
“小爷我就这么不可信?”沈楼一边搓着粉末,一边问道,话中有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瞧,这不消了吗?”清笳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略过了后面的问题。
荧绿色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出现。
沈楼瞧着眼前海市蜃楼破灭般的场景,自嘲道:“当真是被这深渊给吓着了,小爷竟忘了你这人精的做事风格。”
周全细节,让人毫无后顾之忧。
“这种粉末随风消散,完全不用担心暴露。”清笳解释道。完全就是行走江湖的最佳必备之品。
尽管粘性很强,但粘黏面积不大,衣裳很快便从沈楼手上脱落。沈楼将衣衫抖了抖,抖掉上面的灰并规矩折迭后才递给清笳。
“真是太客气。”清笳拎着衣领直接将刚刚迭好的外衫抖开,站起来套在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后腰一阵动弹不了的酸麻感席卷心头,清笳不得不伸手按揉着自己的腰。
“咱俩,”清笳望向已经瞧不见的囚笼,真诚发问道:“刚刚为什么要爬过来呢?”
宽度有变,但高度能容纳下与她身量相差无几的桃熙,容下她自然也不是问题,沈楼虽高但弯腰也是可以通过的。
“我···”直击心灵的提问,牙尖嘴利的沈楼也沉默了。此刻他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也要跟着她爬一路?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噔噔噔。”须臾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传入二人耳中,搅动这片几乎凝滞的空气。
沈楼将手掌贴在台阶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是从台阶下传来的。”
固体传声比空气传声更快,可眼下只有一条路,声音却不是从路上传来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清笳扯上沈楼,连忙顺着台阶往下跑,隐入黑暗,“听声音便知对方人数不少,咱俩正面遇上除了死就是死。”
两人仿佛后面有鬼似地快速逃跑,可传入耳中的“噔噔”声却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