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可,清笳才推门而入,本该在前面的少爷—张月鹿却慢悠悠地走在她的身后,进屋掩上门。
隔着屏风,只见一窈窕身影坐在窗边,影影绰绰叫人看不真切,却让人心痒痒地难以忘怀。
此刻,女子正低头用帕子掩着嘴,看似在擦嘴,帕子下的手实则在抚平嘴角的皮,柔柔道:“不知二位找奴家何事?”
清笳掏出钱叔写的信,说明来意,“听闻沈大人在督查花家一事,我二人虽无上天入地之能,但也想助大人一臂之力。”
女子身形一顿,放下手中的帕子,葱白段的玉指轻点,清笳手中的信飞入屏风后。
信中只有寥寥几字,女人很快看完,手里一化信纸当即随风消散。
“钱,我是一分也不会分给你们的。”女人不再伪装,恢复了粗犷的男声,“可还想加入?”
“当然。”
清笳回答得干脆利落,张月鹿却是频频看向她,仿佛在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么淡泊钱财?”
沈楼敲起兰花指拿起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摇着,“给我一个相信你们的理由。”
尽管有熟人担保,但安全起见,自然得弄明白来人的目的。
“花家买凶取我性命,这个理由可以吗?”
“哟,花坚那温吞软包子还会买凶杀人吶。”沈楼面色大惊,话中满是嘲讽与不信。
清笳追问道:“那不知,阁下如何才能相信?”
“谁说我不信?”
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伴随着一阵“叮铃咣啷”发钗掉落的声音,屏风内的人形肉眼可见地变大,单薄的腰背也粗壮起来,沈楼恢复了男儿身。
正是画皮一族的术法—易容化骨。
沈楼迈着四方步从屏风后走出,站在二人眼前。清秀俊朗,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眉间却是藏不住的阴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真要说什么匡扶正义,为了解救百姓苍生这种假大空的话,我才要将你赶出去。”
“如此正好。”清笳尬笑着,有种头一次被肯定的羞涩感。
沈楼扫过笑得勉强的清笳,视线停在了张月鹿身上,一双桃花眼此刻眼里全是敌意,
“这位从进来便一直沉默的小友,你又是为了什么要去花家?”
“看不出,我和她是一起的吗?”张月鹿不答反问,毫无畏惧地直视回去。
面对沈楼这莫名的敌意,前面虽与张月鹿有不愉快,但清笳还是出声帮衬道:“对,我和他是一起的。”
沈楼沉脸打量许久,仿佛想通过张月鹿寻找着什么,倏然懒洋洋开口,话中满是无所谓,“行吧。”
磕磕绊绊,三人合作的事总算定下来了。
清笳开门见山,“先说说花家眼下是什么情况,真的和你画皮一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