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面对汪助理的问题,祝元心说你问我有什么用?他们一行人回来后,万璞玉把纸条交给云调,却什么都没解释。他浑身是伤,疲惫不堪,去了隔壁房间,倒头就睡,只叮嘱他们在饭点叫醒他。这张纸条,让祝元想起他们在钩子崖村后山带出来的纸条。两张纸条上留言的讲话方式几乎一致,祝元用肉眼判断,两张纸条上的字迹也非常相似。之前那张纸条被他留在家里,所以现下没法对比。但也八九不离十是同一个人写下的,祝元觉得只不过是纸张跟所用的笔材质不同,才导致字迹有略微不同。汪助理向他们追问纸条内容究竟表达什么意思。祝元当然解释不出来,并且纸条是万璞玉交给云调的,上面又提到“道阳观”。说明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不好乱猜测什么。于是他搪塞汪助理,一定想知道的话,还是等万璞玉醒来自己说吧。汪助理无奈,祝元这个建议等于没讲。如果万璞玉乐意跟汪助理沟通的话,这回来的一路上,汪助理早从他那里问出来了。他们稀稀拉拉一群人,几乎占满这个不大的私人宾馆房间。前台服务员见来了大生意,赶紧通知老板。老板为了拢住他们这群大客户,提出可以负责他们这段时间的伙食。想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汪助理不想跟外人过多打交道,便婉言拒绝。但他们这么多人总还是需要吃饭的,从城郊回来,伙计们本就饿了一晚上的肚子。于是汪助理提出借用宾馆厨房,这家宾馆曾经做过餐饮生意,有一处堂食餐厅跟设备齐全的后厨。只不过后来生意惨淡,为了不赔本,只能砍掉餐饮这一项。老板当然答应,还给他们提供采购食材的途径。汪助理带着一些伙计去厨房开伙,祝元跟云调终于有机会松一口气。“你叔叔这个助理,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云调评价汪助理。“不是他好奇心重,他只是一个助理,估计他是得跟易叔汇报。”祝元边分析着,边叹一口气,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萌生出来。易叔对他来说是长辈,看在与爷爷过往的交情上特别关照他也正常。但他这会儿隐隐觉得,易叔更在意的并不是他。叹着气,祝元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太多,心理压力大,多想了。又或者是汪助理的表现,带给他错觉。再怎么说,汪助理也是个独立的个体。身份上能代表易叔,但态度问题上总不能做到百分百代表。估摸着快开饭的时候,祝元跟云调去了万璞玉房间,但对方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前吃药。“这是干什么的?”祝元走过去,看他一口气儿吞下一把药片。“消炎。”“斗破苍穹?”迎着万璞玉看傻比的眼神,祝元尬笑一声,“开个玩笑嘛,缓和缓和气氛。”“开饭了?”万璞玉打量着他们两个,“还是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跟我聊?”“事到如今,是你应该跟我们聊聊。”云调冷着脸,清楚对方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万璞玉耸耸肩,“果然,该来的躲不掉。”“那个纸条,是你爸留下的,很多年以前了,那时候他还没有离开道阳观。”“后来黄泉宝书又是怎么丢的?我父亲又为什么失踪?”万璞玉摇着头说道,“喂喂,不要觉得我什么都知道啊。”“那就讲讲你知道的呗,”祝元及时开口,摆出跟云调截然不同的好态度。来的时候就商量好要唱红白脸,怎么着得从万璞玉嘴里套出些有用的线索来,“小师叔,前路总不能让我们两眼一抹黑的走下去,您是引路人,给我们照照路。”“我累得很,少在这里扯没用的淡,”万璞玉抽抽嘴角,“你们想从哪里听起?从头讲的话,可是需要更充足的时间。”祝元跟云调对视一眼,相互确认一下想法,于是掏出自己手机给万璞玉看那篇报道,“陆警官跟我提到,十二年前,跟马教授有关系的一位林记者一家也遭遇灭门,”“我在搜索林记者此人时,发现他当年所作的一篇报道中,同时出现我们两位父亲的名字,”“这是巧合还是……”“是阴谋。”祝元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万璞玉给生硬的打断。祝元紧盯着他的神情观察,判断不出他是故意阴阳怪气还是认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就看你想不想接受了。”万璞玉再一次打断他,在他彻底沉默下去后重新开口,“十二年前,他们两个接触这位姓林的记者,就是为了套出黄泉宝书的下落。”“黄泉宝书……为什么会在林家手中?”祝元心中咯噔一下,一个不妙的想法在心中蔓延开。该不会,十二年前林家灭门案是他们两位的老爸联手做的吧?既是林记者的熟人,能轻易敲开林家房门,又有充分的能力,杀死两个对他们来说的“普通人”。“这个故事,如果讲细节的话是一出长篇大论,”万璞玉思索着,像是在整理接下来的语言,“我现在很饿,为了我能尽快吃上饭,我尽量讲得简短一些。”黄泉宝书为什么曾经出现在林家,如果没有万璞玉提醒,单靠祝元他们去想,是一直猜不到真相的。因为在这个故事中,他们忽略了一个看上去并不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林记者的妻子林太太。根据祝元现在听说以及能查到的情况,会觉得林太太只是因为是林记者的妻子,所以被牵连其中。但实际上,最先跟黄泉宝书扯上关系的人,是她。“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没查过这位‘林太太’是做什么的。”林太太跟马教授师出同门,是他们教授的关门弟子。他们的教授过世后,因为无后,将自己毕生的研究报告跟藏品留给了最小的弟子。就是在这些藏品中,林太太发现一件不同寻常的古董。:()黄泉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