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谢凤霓风风火火地来,又气急败坏地走了,除了让春景楼的食客看了场笑话,什么也没捞着。听说她回到公主府里,发了好一顿脾气,连最宠爱的面首,也被她狠抽了几鞭子,来发泄心中的怒火。当然,这些都是人们道听途说。至于真假,谁也不关心。春景楼清幽居厢房内。沈彦州早已经坐回到食桌前,打开苏窈买回来的酱牛肉,夹起一片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离京半年多,他也确实很惦记这口吃食。还是那个味道,令人回味。姜云铮看看一脸平静的沈彦州,再看看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小侍卫,有点发傻。“阿彦,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你好男风的名声传出去啊?小心你回家要家法处置。”姜云铮满脸担心。在这繁华热闹、人口众多的京城之中,那些达官显贵和富家公子哥儿们,好男风的大有人在。但都是私底下玩得疯,谁也不敢真的拿到明面上来说。因为这样做不仅可能让家族蒙羞,甚至还会给自己招来大祸。沈彦州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不是你说这次长公主府上的赏梅宴是为我而设吗?正好趁这个机会,堵住她们的口,让她们知难而退。”“你这,你这……”姜云铮连连摇头,气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啊,亏大了。”沈彦州侧头:“倒酒。”苏窈上前一步,伸手拿起酒坛,给两人斟满酒。“阿霄,来来来,坐下一起吃。”姜云铮一把抓住苏窈的手腕,这才发现少年的手腕格外的纤细,好像他稍微用点力道就能将它折断似的。他不由地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而纤细,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整个手掌都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一看就是做活留下的。他的手掌比一般男人的手要小了很多,而且皮肤细腻白皙,握在手里柔若无骨,就像是握住了一团棉花,柔软而温暖。姜云铮无意识地捏了捏他的手,触感柔腻,让人舍不得放手。苏窈脸色一变,正想抽出自己的手。沈彦州眼神暗沉,更快一步地捏住姜云铮的手腕,手指用了力,将她的手从男人的手中解救出来。“啊,痛痛痛……”姜云铮这时候才如梦初醒,松了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手是不是不想要了?”对面的男人脸色难看,眼中带着森冷的寒意,比这冬日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姜云铮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虽然喜欢吃喝玩乐,但取向一直很正常,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今天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被一个男人迷了心志。他自己都一阵恶寒。“抱歉,抱歉,真不是故意的,酒多了有点上头。”姜云铮连忙解下腰上系着的玉佩,塞进少年的手中,“这样,这玉佩是我秋猎时得来的赏赐,希望阿霄别嫌弃。稍后我再带上礼物登门道歉。”苏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羊脂玉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瑞兽,一看就价值不菲。“如此贵重,属下惶恐。”苏窈将玉佩推了回去。“哎,拿着吧,本世子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姜云铮见他不收,心里更加发慌,怕沈彦州事后修理自己,强行将玉佩塞到苏窈手中,“不过是个小玩意罢了。”“既然姜世子诚心送你,你就收下吧。不过,”沈彦州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几分。“阿铮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得改一改。”“是是是……”在这寒冷的冬季,姜云铮的后背却惊出一层薄汗。“那就多谢世子了。”苏窈微微躬身行礼。“坐吧。”沈彦州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看了眼少年的手腕。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上面已经红了一圈,看着有点触目心惊。沈彦州捻了捻手指,众目睽睽之下,他忍住想要将他手腕抓过来细看的冲动。为了不让苏窈觉得别扭,沈彦州让流云也坐在了他主子的身边。苏窈也就不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闻着这熟悉的酒香,苏窈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这玉露白的酿酒方子,还是她和师父游历的时候,一个好酒的道士给的。当时苏窈想用银子买下这个方子,还被道士骂了一顿她俗气,差点收回方子。最后老道士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每年必须给他留二十坛玉露白。只是这玉露白,酿酒工序复杂,时间周期长,并且产量不高,所以成本相对来说也比较高。苏窈从小生长在商贾之家,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头脑。她很快将这玉露白放在了春景楼里售卖,不许外售,不许多买,哪怕你身份再高贵,再有钱,也只能亲自来春景楼,尝一尝这令人心生向往的佳酿。也正是苏窈的这种售卖方法,让春景楼成了京城最受欢迎的酒楼,真正是日进斗金,让多少人羡慕眼红。,!只是不知道,自她出事之后,这春景楼所得的盈利落到了谁的手里。苏窈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绝不可能仅仅是意外。谁从她的身上获得最大的利益,那么谁就有最大的嫌疑。“阿霄,发什么呆,快喝酒……”姜云铮被吓了一回,心情郁闷,只能“借酒消愁”,又连饮三杯。一坛玉露白很快见了底,姜云铮拿过酒坛使劲摇了摇,滴酒不剩。姜云铮长叹一口气,意犹未尽。“阿彦,你说这春景楼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这脑子……”姜云铮不由感慨,“真想见见这位商业奇才。”苏窈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面不改色地埋头干饭。她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了,刚才好不容易假公济私买了:()尚书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