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清平峰静不下心吗?”夏岭疑惑道。
“……啊。”卫风摸了摸鼻子,低头和四脚朝天的乌拓大眼瞪小眼。
他当然静不了心,十六岁的江顾就在眼前,他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有江顾在,他是绝对静不下心来修炼的,回想这一路修行,江顾在身边他勤勤恳恳修炼的时候少之又少,只有找不到江顾的时候他才会一边难过一边发愤图强找师父,等人找到了,他就斗志全无,只想天天黏在江顾身上……总之是不干什么正事的。
这一定是秽物的本能作祟。
江顾对他了如指掌,知道要是按他的性子来,两个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上界,尽管卫风和他在一起觉得何处都无所谓,但江顾毕竟是神降此界,卫风体内也封印着混沌核,一直待在修真界并非长久之法。
第二天天还没亮,卫风被迫睁开眼时,人还是懵的。
赤雪搂着小傀儡在床头睡得正香,卫风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戳了戳赤雪的屁股,直到把两个小东西都戳醒,他才优哉游哉下了床。
江顾后腰处的鬼纹能让他随时随地感知到对方的气息,即便隔了好几个山头,卫风这一觉也睡得很安稳,心情还算不错。
但混在一群小屁孩里上课,实在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前面的两个少年在偷偷传纸条,旁边的小姑娘在书里夹着话本偷看,也有努力听课但架不住眼皮发沉的……他在房间的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掌教讲课——卫风真正上课的时候并不多,他会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江顾手把手教的,江顾的方式多以实战为主,剩下的是他打架自己琢磨出来的,师徒一个一脉相承,打得过就杀,打不过就跑,疗伤的办法更是简单粗暴,真正修养生息的时候少之又少。
反而这些最基础的修养之法,有时候能事半功倍。
江顾正在调配丹药,一只金色的小鸢鸟摇摇晃晃地飞到了窗户边,轻轻地撞着防护的阵法。
法阵撤去,纸鸢鸟落到了桌子上,化作了一张字条,上面是卫风的笔迹:
江顾,傍晚一起去看云海吗?
江顾垂眸,盯着字条上“江顾”两个字看了许久。
混账东西,没大没小。
浑厚的钟声响彻了群山,夕阳将秋日的山脉映照得火红一片。
“哎,你是叫卫临明吧?”一群小弟子拦住了卫风,“你住在连云峰?掌门从不许旁人靠近,你是掌门的什么人啊?”
“听说清平峰也住进去了位长老,有人见过他吗?”
“没有,不过我听说那位长老很厉害,以后每隔三个月会给我们授课一次,掌门那么厉害都每月授课三次,他架子可真大。”
“听说是江家来的。”
“江家来的又怎么样,他以为他是江顾吗?”
“要真是江顾来给我们授课,一年一次我也愿意,不,三年一次我都行。”
“别做白日梦了,江顾都飞升多少年了。”
“卫临明,你知道连云峰以前是谁住的吗?”
卫风看向这群小孩儿,道:“谁?”
“也姓卫,据说是江顾的亲传弟子。”有人神神秘秘道,“据说最后他喜欢上了江顾,逼江顾和自己结为道侣,结果江顾杀妻证道成功飞升。”
卫风微微蹙眉:“不是最后。”
“啊?”那小弟子疑惑。
“他从一开始就喜欢江顾。”卫风纠正道,“借过,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有人想拦住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已经溜走了,他大为不解,“谁说他只是炼一的?”
“估计是身上带了什么法宝吧。”一个小弟子道,“别管他了,反正只是个新来的。”
一群人又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成群结队下山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