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长大后的菲丽丝。
她曾经垂腰的金发现在只到下巴,脸上骨骼突出,蓝眼睛不再清澈,暗沉沉的。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但阿德刺斯忒亚来不及再想,她被钳制走出地牢,明亮的阳光照到她脸上,她眯起眼睛,贪婪地感受阳光。
很快,她们在一间会议室前停下。
“别犯傻。”在贝拉特里克斯推开门,崇拜地望向主座上的伏地魔时,菲丽丝快速嘱咐阿德刺斯忒亚。
这是间暗色的房间,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紧紧拉着,不让一丝光线进来。室内只点了一支蜡烛,昏昏沉沉,令人晕眩。
一条长桌,那头坐着伏地魔。
皮肤像蜡一样融化,光秃的头颅,脸上几乎看不出五官——“你也敢直视大人!”贝拉特里克斯尖叫,把阿德刺斯忒亚推倒在地,魔杖戳着她的脖颈,逼迫阿德刺斯忒亚低头。
只有几眼,但阿德刺斯忒亚也能发现——这是食死徒的集会。
她知道伏地魔是摄取神念的高手,不敢多想,压下心中惊涛骇浪,顺从低头。哪怕嘴角在缓缓渗出鲜血,哪怕头发凌乱得打结。
“贝拉,别这么粗暴。”伏地魔缓缓开口,他的嗓音很奇特,像蛇在林地中爬行,沙沙,沙沙。
“大人!”贝拉特里克斯不满,却不敢多言,她狠狠剜阿德刺斯忒亚一眼,却没做更多了。
“我该叫你弗,还是弗罗斯特?”伏地魔继续道,“叫弗吧,这样我更能想起和你父亲曾经为共同梦想而奋斗的日子。”
“但是,很不幸,你父亲离开了。”伏地魔起身,扫视一圈周围的食死徒,“我的家人,请告诉我,这叫什么?”
“叛徒!”
“叛徒!”
“叛徒!”
伏地魔满意点头,“是的,叛徒。”他走到阿德刺斯忒亚面前,黑色的袍角在眼前晃动,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听不真切,“但我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大人,您太——”
伏地魔抬起手掌,那个食死徒不敢继续说了。
“西弗勒斯,带我们的朋友去疗伤吧。”
名为疗伤,实为监禁。
阿德刺斯忒亚被关在屋子里,没有魔杖。
每天斯内普定时来为她疗伤,他黑漆漆的眼睛注视阿德刺斯忒亚,却从不和她交谈。
斯内普也是长大后的样子——蜡黄的皮肤,油腻的头发,鹰钩鼻比小时还要明显,薄薄的嘴唇。
“西弗勒斯,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次的治疗结束后,阿德刺斯忒亚终于没忍住,问他。
斯内普动作一顿,黑洞洞的眼睛望过来,像在评估她是否真的遗忘。
良久,他慢慢开口,“现在是1981年10月31号,你失踪六年了,阿德刺斯忒亚。”
阿德刺斯忒亚呆住,她迷茫地看着斯内普,缓慢地,眨了眨眼,“西弗勒斯,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