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会死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轻易地,又一次原谅莉莉,就像被分进斯莱特林的第二天,她怀着恐惧找到莉莉,莉莉却在担忧斯内普的遭遇。
她想要独一无二的爱,独一无二。
“我讨厌所有人。”阿德刺斯忒亚对海莲娜道。
六月的晚上刚刚好,不冷不热。海莲娜飘在阿德刺斯忒亚身后不远处,阿德刺斯忒亚则无所顾忌地坐着,甚至没用隐身咒。费尔奇刚刚巡视过这里,她并不担心他会回来。
“所有人只是你愤怒的虚指,你并不讨厌所有人。”海莲娜微微一笑。
“也许吧。”阿德刺斯忒亚坐在围栏前,两条腿伸出围栏,在空中荡呀荡。
“我只是很难过。”阿德刺斯忒亚累了,收回腿,换了个方向坐着。
她望向海莲娜,问,“我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海莲娜沉思片刻,“非常疯狂。”
阿德刺斯忒亚短促地笑了一下,“他确实很疯狂。”她声音低下去,“我恨他,但我又爱他。”
泪水快速分泌,眼眶兜不住,直直往下掉,阿德刺斯忒亚却毫不在意,“如果他不那么执着,那我会不会幸福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在朝谁提问,她只是太难过。
在她的生命中一切都明码标价,但她身无分文,幸福也好,快乐也罢,就像超市里的免费试吃,她浅尝辄止,负担不起更多。
海莲娜看着阿德刺斯忒亚,“不会。”她说得很慢,却充满力量,“当他不执着时,当下的你就不会存在。而另一个你仍然不幸。”
“孩子。”海莲娜劝阻道,“你还小,还没做好思考的准备。你要克制,不能意识到这么多东西,意识到的东西太多了——也是一种病,一种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病。”1
阿德刺斯忒亚呆呆地望着海莲娜,她的身影漂泊在风里,像一道乳白色的幻影,那么真实,那么虚幻。
“你活着,还是死去?”阿德刺斯忒亚突然道。
“我活着,但我早已死去。”海莲娜答。
“那我呢?我活着,还是死去?”
“你活着。”
阿德刺斯忒亚又低低哭泣,“不,我死了。”
阿德刺斯忒亚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她从床上坐起,隔壁床的菲丽丝还在挑灯夜读。
阿德刺斯忒亚动静不小,菲丽丝从书本中抽身,抬眼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阿德刺斯忒亚摇头,下床拿了几本书来看。明天就要期末考试,看看书,她不至于总去想那个奇怪的梦。
“行吧。”菲丽丝舒展胳膊,阿德刺斯忒亚不愿说,她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