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爬出地窖,她的计划便中道崩徂——两个布莱克在黑得可以的庭院下争执。
如果可以,阿德刺斯忒亚的头上一定会显示问号。从安多米达到西里斯再到雷古勒斯,是不是布莱克家的就特别喜欢黑漆漆的地方?
“你从来就是这样,西里斯,你只顾自己,你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你有想过爸爸妈妈被多少人看不起吗?你有想过布莱克吗?你对得起你的姓氏吗?”雷古勒斯压抑着愤怒,他其实想问,西里斯,你有想过我吗?
西里斯比雷古勒斯高出快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俯视雷古勒斯,等雷古勒斯说完,他才道,“所以呢?出生在这个家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难道希望他们是我的父母吗?难道我遵循内心就得被当作异类看待吗?”他突然软下语气,暗含挑衅,“雷尔,你不要太在意我,因为我会是安多米达,我怕到时候你又哭泣。”
雷古勒斯紧紧盯着西里斯,“但你现在还姓布莱克。”
“我知道。”西里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所以,”雷古勒斯语气不由带上几分哀求,“你能不能注意一点,我不想再看到爸爸妈妈那样了。”我很害怕,他把这句话吞回喉咙。
沉默。
阿德刺斯忒亚等待得有些心烦了,她甚至在认真思考,是不是得再回去学点瘦身的变形咒,好让她从被布莱克兄弟站得只剩半个身位的空间中挤过。
“太难了,雷尔。”西里斯轻轻叹息。
epid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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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台上侃侃而谈,话题从竖发药剂弯到他曾经的优秀学生。
嗯,怎么说呢,其实也很正常,毕竟他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阿德刺斯忒亚边切老鼠尾巴边想。
莉莉在一旁处理豪猪刺,“我觉得,波特肯定很适合竖发药剂。”
阿德刺斯忒亚转头去看,詹姆眉眼飞扬,一头棕色的卷毛乱糟糟的。
她想了想,觉得莉莉说的很对,于是点点头。
莉莉笑了,凑近阿德刺斯忒亚,“我加入了一个读书社,我觉得还挺好玩的,艾达,你要来吗?”
“当然。”阿德刺斯忒亚毫不犹豫。
“俄狄浦斯自恃理性的力量而多疑,先知忒瑞西阿斯拒绝说出凶手时他逼迫他,但当他暗示后俄狄浦斯却恼羞成怒,对忒瑞西阿斯百般嘲讽。追查凶手时,发展趋势与俄狄浦斯的预估出现差距,他就无端怀疑是克瑞翁的诡计,连伊俄卡斯忒的劝阻,他也视作嘲讽。他的悲剧出自他所依赖的理性力量。”1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推了推眼镜,棉花糖一般蓬松的头发松散地披着。
“这恰恰是命运的悲剧,从他被抛弃,不,还要更早,从世界诞生它就存在。”潘多拉·麦克道威尔接道,她坐在地上的坐垫上,微微仰头,眯着眼,懒洋洋的,“人是有限的,而世界是无限的,他的命运恰恰说明了他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