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禺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他那懦夫样,圣灵帝冷嘲热讽:“禺生,你和你父王犯有同样的毛病,你太容易被感情所羁绊,注定难成大业。”禺生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卑劣小人,你根本不配当天国帝王。”圣灵帝嗤之以鼻:“本帝卑劣又如何呢,那些贪生怕死之徒不也一个个臣服在本帝的脚下吗。”簌尘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无双居然是圣灵帝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以禺生对她的爱,他是断断对圣灵帝下不了手了。这一场仇怨也不知会何时终止了。无木有偶从盛天殿回来后,禺生一直闷闷不乐,少言寡语。簌尘知他需要冷静,也不去打扰他。姆西和木榆的婚期越来越近,蝶衣不知该送她什么礼物好,瞎忙了半天,最后还得跑去问簌尘。再一次来到熟悉的辋川殿,那里面却是空荡荡的,蝶衣小心翼翼地从殿门探进头去:“簌尘,你在吗?你给姆西准备了什么礼物啊?”蝶衣四周顾望,却不见簌尘人影。心莫名的慌了起来,蝶衣在殿里兜转了半天,依旧找不到簌尘,她慌忙地跑去问儡王:“簌尘不见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儡王看出她的焦急,却没向她道清实情。“簌尘向来行事稳当,簌衣姑娘无须担心。”蝶衣急得嗓子眼儿直跳:“簌尘向来不会让人为他操心,这一次他一声不响就不见了,他一定有事。”儡王垂下了眼,避答。“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我自己去找簌尘。”蝶衣转身而去。儡王抬眸望她,一双老眼弥满了不忍。她还是太痴恋于簌尘了,将来必定是自讨苦吃。以簌尘的性子,他宁愿自己千疮百孔,也不会拖她进黑渊。蝶衣慌张地跑去找姆西,这几天来她天天和木榆黏在一起,以至于蝶衣跑到她房中时,她根本不在。蝶衣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仓皇之下,看到了簌尘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笺,拆开信纸,几排醒目的字行映入眼帘:姆西,三天之后即是禺生和无姬的成亲之日,禺生会在那一天与圣灵帝一决生死,我决定去帮他,我来不及和蝶衣道别了,我走后望你代我好好照顾她。纸笺坠地,蝶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簌尘居然要一个人送死,他怎么可以丢下她呢。当蝶衣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奔到盛天殿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好多天,她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空荡荡的大殿上萦绕着她悲戚的回音。失魂落魄的回到天罗王宫,回到簌尘之前所住的那个房间,他根本不在那里。蝶衣抱着膝盖蹲在空旷的大殿中央泣不成声。夜幕垂下,簌尘迈步从外而来,看见她娇小玲珑的矍影,声声悲凄印入耳畔。他不离去,也不敢靠近,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儡王对他一字一句的忠告,身为一个儡族人,他知自己有与常人不同的命格。任何一个靠近儡族人的人都得死。从前的儡族人本可以和外界之人和睦相处的,可后来人的贪婪之心作祟,人们偷学傀术,控制他人,争名夺利。后来的蝶衣也踏上了那样一条路,越陷越深。簌尘蓦然回身,迈足离去。肖儿来时,他托拜她:“麻烦你告诉蝶衣,我已经回到了宸窷殿。翌晨,蝶衣狂喜地跑来时,簌尘正在收拾书卷,回眸对她粲然一笑。蝶衣高兴得泪盈眼眶:“簌尘,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簌尘压抑着心中的苦涩,尽量保持微笑:“我没事的,你无须担心。”“你没有受伤吗?我帮你看看。”蝶衣上前为他查伤,簌尘却急忙地后退了一步:“我——我没受伤,你不必为我查治。”蝶衣的手僵滞在了半空中,半晌,才慢慢地收回手,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时候,簌尘连让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了呢。簌尘避开她湿润的目泽,转过身去:“你——还有什么事嘛?若没什么事,我要去找禺生谈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应对圣灵帝了。”蝶衣迷惘地摇着头:“我,我没什么事,居然你要去忙,我便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蝶衣依依不舍而去,走到门后,终于没忍住,靠在门楹上悲泣起来。无双已经沉睡了很多天了,小灵急得团团转,一听到蝶衣回来了,她匆忙的跑来求助:“蝶衣,你快去救救无双吧,她快不行了。”蝶衣从怃然中回过神来:“无双怎么了?”小灵无瑕和她解释了,拉着她就往天青阁奔去。无双仍恬静的躺在榻上,蝶衣替她把脉,整个人瞬间僵住:“御魂丹,无双为什麽会中御魂丹?”小灵气哼哼地答:“还不是那个禺生下的,他为了不让无双阻拦他,狠心辣手地给她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