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亭退无可退,指尖抓住桌沿边。
面对胁迫,却也异常坚定:“他会来的。”
马之孝混乱之中,像没听清:“什么?”
方惜亭:“我说,他会来的。”
男人明确他的心意,彻底发狂大笑,恨不得亲自拿手掐死他:“对,对,他会来。”
“他明天会来,后天会来,总有一天会来,但你没机会等了,除非他能飞天遁地。”
“我恨只恨让你死的这么轻松,谢序宁却毫发无伤,难解我心头之恨。”
“要不把你大卸八块,录成视频,再把身体分装成礼物。”
“等回了美国,我一块一块给你绑上蝴蝶结,然后分批次寄给他。”
“以聊慰他对你的相思之情?”
对方心思恶毒,手段残忍,可恶至极。
谢序宁旁听许久,微撇下嘴,有些嫌弃,但也认真思索他的提议:“嗯……死的就算了吧。”
在静谧黑暗的空间里,忽然出现第三人,连方惜亭都被吓了一跳。
马之孝当即察觉身后有人,却不敢异动,因为对方的枪口,也直指自己脑后,手稳的要命。
方惜亭短暂惊恐,头偏过去,完全看不到那男人的存在。
谢序宁在自己嘴硬时突然出现,这像是他临死前做的一场美梦。
方惜亭负后的手指紧按桌面,满眼不敢置信,直到对方吊儿郎当地,继续开口:“要不你把这个活的给我?”
马之孝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顺着脚后跟,沿途向上攀爬,直顶天灵盖,再打了个激灵。
他本胜券在握,谁知中途杀出个程咬金,自己视线微往后瞟,明明看不清楚,却能感受到谢序宁那双凌厉的眼。
男人甚至贴心解释:“哦,你现在应该在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吧。”
“其实也很简单,小时候,方惜亭被你家血腥的杀人现场吓得丢了魂,我去山上替他求平安符。”
“结果呢,意外遇见个茅山道士,他说我命里犯小人,就教了我些飞天遁地之术。”
方惜亭原先认真听着,直到事态逐渐离谱,他才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谢序宁居然还有心思胡说八道。
自己强忍着,没动手让他正经点,连马之孝的脸都黑了下来。
男人轻声笑着,在这间别墅里,他的笑声格外刺耳。
“别这么严肃嘛,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其实真实的情况就是……你这间别墅,安保管理确实做的一般般。”
“我进来之前,还以为要花多大的功夫呢,结果根本没费什么劲嘛。”
“就轻轻的一伸脚,这不就进来了?”
谢序宁漫不经心、言语挑衅,把那么性命攸关的事,说得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他原就是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性子,方惜亭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
直到发觉马之孝的注意力,逐渐从自己额头上的那把枪,转移至身后时。
他才突然明白,谢序宁此举何意。
“很简单的。”男人拼命暗示,让他勇敢出击,大胆上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于是趁人不备,方惜亭豁出命去,咬紧牙关,劈手夺枪,掌风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