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择七放下茶杯嘲笑他:“你前男友是渣男,我可不是,我对人很真诚的。”“你快拉倒吧,我就不信你对你哪个弟弟都这样,”江海波无情的翻了个白眼,挖了勺草莓塔放进嘴里。。侯择七若有所思的垂下头,盯着自己骨节修长的手指,想起了和杨星在地下车库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场景。突然说:“因为他以前的哥哥都对他很不好,所以我想把他这十几年落下的,全部帮他补回来。”江海波咀嚼的动作一顿,咬着勺子不说话了。侯择七抬头看他一眼,问:“怎么了?”“没、没什么,”江海波摇摇头,继续吃:“我就是觉得你能这么想,让我挺意外的。”“其实你一直暗示我,让我对他好,也挺让我意外的,”侯择七一针见血的戳破他:“你知道么,比起朋友,你在我眼里更像一个给我俩拉皮条的。”江海波险些噎住,连忙拿起手边的茶杯往嘴里灌。终于缓劲儿过来,他才低骂一句:“靠,我是拿他当兄弟,才想让大家对他都好一点好么。”他摞下茶杯,坦白道:“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奶月小时候在舞蹈附中,因为入学年龄小,也经常挨欺负,大家会使唤他当跑腿,会让他打扫一整个星期的寝室卫生,会背地里骂他小萝卜头,这个绰号后来一直被喊到了大学。”“大学的时候他年龄也是全班最小的,我没转国标表演之前和他一个专业,所以和他住一个寝室,你知道他那个狗脾气吧?可他妈冷酷了,几乎跟宿舍的每个人都干过架,当时寝室里的兄弟都孤立他,吃饭去网吧也都不喊他,一个寝室6个人,我们群里只有5个,唯独没有他。他活的就跟个世外高人似的,每天宿舍食堂练功房三点一线,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人喜欢他,也没有人真正的对他好。”江海波说到这,感受到侯择七慢慢冷下来的视线,有些难为情的顿了顿。“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成为兄弟的?”侯择七喝了口冷掉的茶,追问。江海波叹了口气,酝酿的跟真的似的:“唉,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侯择七面部表情的去抢他面前的草莓塔:“那你别吃了。”“哎哎哎,我说我说,”江海波护住吃了一半的美味,立马认怂。侯择七暂且放过他。“你也知道咱们这种性取向其实挺容易遭人歧视的吧?尤其是我这种娘了吧唧的作精,”江海波自我认知很明确,狠起来连自己都黑:“当时宿舍那群逼也很不喜欢我,他们就是看我善交际,表面上跟我关系好,其实背地里都在编排我私生活混乱,说我跟很多男的上过床。”“我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是个学长,后来因为家里安排了相亲,毕业就把我踹了。”“我失恋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去酒吧喝到凌晨,赶上大暴雨,哪都去不了,酒吧老板还一直赶我走,我没办法,只能挨个给室友打电话,大家都在宿舍打游戏,没他妈一个人愿意来管我。但我唯独没给奶月打,我跟他关系不好,也知道他睡觉早,但是后来,你猜怎么着?”侯择七猜都不用猜:“他来接你了?”“对,”江海波现在想想,心里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都快凌晨两点了,酒吧突然跑来一个小孩,老板说他未成年不让他进,我就听见门口那小孩说他过来接他儿子,我他妈当时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但我当时喝的太多,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被架到快捷酒店的。我只知道我做着梦的时候被扇了两耳光,然后就醒了,一看表已经早晨九点多了,床头上放着一份热粥和一盒胃药,但是没有人。”“我在厕所一照镜子,看见脸上那俩巴掌印子我就知道肯定是杨月那个小畜生干的,后来去前台一问,果然他妈是他,靠!”江海波越说越气,狠狠往嘴里塞个草莓,把他当成杨月的肉来咬。侯择七想想那个画面,被逗乐了:“那确实是他的风格。”没想到这祖宗冷酷薄情的躯壳下,居然包裹着这么一幅善良柔软的灵魂。想想还有点可爱。“然后之后的事儿你就能猜到了,”江海波咕哝着草莓:“我就像现在这样对他死缠烂打,后来我们关系就稀里糊涂的变好了,要不是我俩型号不符,估计当时我努努力都能跟他凑一对了。”江海波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其实型号可以强行合适一下,我感觉他干架的时候挺生猛的,体力应该也不错……”侯择七一记阴森冷戾的眼刀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