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瑄点了点头。
一旁的范司马冷嘲热讽,“韩县令不是说防疫抗灾是大事,一粒米,一钱药材都重中之重,将我扣在此处替你监督防疫吗?怎么这么大一批药材和粮食现在又成小事了?”
韩牧:“范司马说的对,是我说错了,那这会儿请您留下来再核对一下?”
范司马怒气上涌,“韩县令到底在怕什么,我是奉命来查陈国细作案,但从我到义县开始,不是被百般阻挠,就是被软禁于城中,难道说,果然如姚航所言,根本没有什么陈国细作案,只是有人为了邀功,为了公报私仇,所以策划了这件大案。”
韩牧瞪大眼,“范司马,陈坚是陈国人,那是他亲口承认的,跟着他的死士皆出自于陈国军营,难道这也是我作假?还有瘟疫,那是陈坚投毒……”
“韩县令!”范司马高声打断他,道:“你所谓的死士,我从未见过,陈坚,我提审过,他可没有承认他是陈国细作。”
对上韩牧震惊的目光,范司马慢条斯理的道:“而姚家更不必说,他们一直喊冤,姚航说,一切都是韩县令的诬陷。”
韩牧就冷笑道:“是不是诬陷,再审问案犯就是了。”
争锋相对
范司马脸色更冷,义正言辞的喝道:“案犯不是被你谋害了吗?”
他紧盯着韩牧,咄咄逼人的问道:“莫非韩县令早知道薛少卿今日会来,所以躲了这半月终于肯回城,却在回城的前一天晚上,大牢失火,所有关键案犯都葬身火场,来了个死无对证。”
韩牧一脸震惊,扭头去看薛县尉,“大牢失火,案犯都死了?”
薛县尉:……
薛县尉没有他们县令的表演天赋,因此面无表情的点头,禀道:“昨夜子时大牢失火,牢里的犯人只逃出来五个,陈坚和姚家几个因为被关在最里面,没逃出来。”
范司马盯着韩牧的脸色看,一时不确认他是真不知此事,还是假做不知。
顾君若瞥了韩牧一眼。
他看似演的不错,但在范司马这等人眼里怕是还差些火候,所以惹人怀疑。
顾君若就转开话题道:“我们快回县衙吧,路上遇到了刺客,我和县令先一步回来,刚进城便见县衙浓烟滚滚,不知烧了多少东西去,大牢的火灾要查,但县衙的火灾也不能放过,那里面有陈坚和姚航等人的口供是吧?”
接触到顾君若的目光,韩牧心领神会,立即点头,“对,好在陈坚和姚航的口供我是另外放的,就算前院被烧成炭也没事。”
顾君若:……
众人:……
薛瑄道:“看来这义县还真是热闹,又是刺客,又是火灾的,我倒想领教领教这里的牛鬼蛇神。”
韩牧不高兴他这么说他的义县,解释道:“这是因为义县是边关,我们本就比旁的州县艰难些,有外头混进来的细作,本地百姓还是很淳朴善良的。”
薛瑄对他笑了笑,轻轻颔首。
范司马冷笑:“难道姚家不是本地百姓吗?”
韩牧:“姚家除外,他们家就算不与细作勾结,也是奸商。”
范司马:“看来韩县令早在心中给姚家下了定论,倒是我多嘴了。”
韩牧听了好气闷,想发火光明正大的骂,但薛瑄在此,他硬是憋了回去。
顾君若笑眯眯的道:“看来范司马对姚家颇为同情啊,听说姚家与刺史府关系极亲密,许公子可知道?”
范司马眉头跳了跳。
许淼立即道:“来前家父倒是提了一嘴,说姚家是义县的纳税大户,生意做到州府来,底下的县出一豪商不容易,尤其是义县这样的边关县,县衙一半的财政可能都要倚仗他家,为了让底下的县衙好过些,家父也乐得给这些豪商一点面子。
说起来,姚家还是范司马介绍给家父认识的呢,是吧,范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