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去执行任务(虽然说只是蹲在某个地方围观),还是整日整夜黏在他身边,远超鸟类的高度智慧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只鸟事实上是个人。
手指传来温软的触感,五条悟将被小白蹭过的手指竖到自己眼前,深深地注视,是可爱的小动物还好,一旦知道对方是个人,这种感觉嗯话说他是不是在房间里换过衣服?
五条悟:“”
嘛,这种事情应该没人会有闲心看吧?哈哈哈哈哈哈。
啊糟糕,心情略微有点不妙。
白发男人用手指抵在额头上,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很快就被压制,他缓步走向窗边,窗沿上,小白鸟背冲里,正面朝外,安安静静的,也没有鸟类到新地方的好奇和活泼,就这么一动不动待在原地。
丝毫不知身后的五条悟已经走过来,牧野千禾还在想那个黑发绿眼的禅院,身份被察觉到异常让焦虑禾急躁卷土重来。
这时牧野千禾脚下一轻,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白发青年一手提她,一手从脚边提起熊猫,走到沙发边上。
熊猫被各种小玩具吸引,牧野千禾则被五条悟放在茶几上,灯光照射投下的阴影让五条悟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精致,面部皮肤白皙细腻,也让牧野千禾清楚看到对方眼底的冰冷打量。
牧野千禾故作冷静,在心底尖叫。
五条悟情绪不对劲!那个“我已经看穿一切”的眼神是什么鬼啊,好家伙该不会五条悟也发现她不是个纯鸟了吧?
果不其然,五条悟翘起唇角,抿出一个没多少温度的笑,说出的话锤得牧野千禾想要当场在地上挖出一条缝跳进去。
“这位小姐?小哥?称呼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你是谁?”
牧野千禾大喊卧槽,整只鸟瞬间心如死灰,比巴掌还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僵在茶几上,像个雕像一样,就连五条悟都察觉到在他说出那句话后,牧野千禾围绕在身边的淡淡死意。
五条悟哇哦一声,原先营造出来的充满压迫气息的氛围被短促的拟声词打破,他戳了戳牧野千禾的脑袋瓜,“怎么啦怎么啦?我没对你做什么吧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话说我只是想小小的炸你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炸成功了。”
“看来我的眼睛果然是不会出错的,你的反应恰好佐证了我的猜测。”
牧野千禾:“”
想打人算了,都是自家孩子,她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宠着了,绝对不是因为她打不过的缘故。
不过五条悟是怎么发现她的身份的?如果六眼真的能看出来,那么在捡到她的第一眼,就应该察觉不对劲了,更何况他们还相处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一想,牧野千禾反倒觉得五条悟是近来才发现的。
最近能够影响她的只有出日春的那个任务。
已知,她继承(?)了死去的出日春的术式,再知,出日春本人对术式开发并不完全,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术式或许有什么负面影响并不被人所知。
所以她现在身份暴露极大可能是因为术式影响。
牧野千禾:想死。
看到牧野白鸟心不在焉,五条悟已经熟练的转换思维,不会再认为对方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好奇发呆,这种情况,明显是在思考吧。
于是他撑着下巴,凉飕飕地问:“在想什么?可以给我说说吗。”在白鸟抬头看他的同时,他从茶几底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笔纸,笑眯眯说,“写在这里,不用害怕,就算字很丑我也不会介意的,好歹我也是老师,对于学生的迷茫任性还是很包容的。”
关键是我也不是你学生啊!察觉到五条悟最后一句话微妙的停顿和个别音节的重音,牧野千禾: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因为不是学生,所以不管写不写,都不会得到学生的待遇,这句话绝对是这个意思,这是威胁吧!绝对是!
牧野千禾神经紧绷,一瞬间做出决定:告诉五条悟!
就算有不知名力量阻碍,那她就避开直白话语,用行动让五条悟规避命运。
牧野千禾将爪子伸进墨水瓶,五条悟挑眉看着对方的笨拙的动作,依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可思议,但很快,他就没了这份好奇的心情。
因为在沾满墨水的爪子在白纸上划下歪歪扭扭的第一个字之前,蛇形咒灵破窗而入。
破碎的窗户碎片四溅,五条悟摔下捞起熊猫,再一手抓住牧野千禾移到客厅另一边。
迅疾的风从另一侧扫来,五条悟眼神锐利,侧身一个旋踢将隐匿在风里的奇怪猫头鹰踹向蛇形咒灵的位置,两只咒灵重迭在一起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周边住户的注意,五条悟冷下脸,闪身消失在原地。两只咒灵紧随而上。
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五条悟这才停下,他想要将熊猫和牧野千禾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自己身边最安全。
“不放我们下来吗?”熊猫问。
五条悟颠了颠伏在自己胸前的熊猫,语气轻松,“放什么,在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不然等会儿打起来,我的术式会波及到你也说不定。到时候夜蛾又要骂人了。”
“说起骂人,夜蛾真是的,我都毕业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要罚我写检讨,明明硝子都不写。”白发青年看似抱怨,语气却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只有亲昵的意味。
幽蓝双眼在夜晚散发出微微的蓝色微光,五条悟将熊猫搂紧,把牧野千禾塞进熊猫怀里,“你也是,可别掉下去死掉了,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