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你还好吗?”
赵小柔循声望去,那个姓霍的警察站在门口,
“他们还没走?”赵小柔听到警笛声还在响,她只想让它别再响了。
“前面路段刚好出了车祸,等道路疏通了再走。”
霍翎走进来坐在她旁边的小沙发上,这丫头吓得脸都白了,他犹豫着该不该安慰她一下。
“人真的是他杀的?”
赵小柔越想越后怕,刚才骆平年但凡动一下杀心她都没命坐在这里晒太阳。
“人不是他杀的。”霍翎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但这的确是事实,人不是骆平年杀的,凶手是死者的爱慕者,爱而不得动了杀心又想嫁祸给骆平年罢了。
“不是他杀的?那为什么抓他?”赵小柔蹭的一下坐起来,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震惊地看着霍翎。
“因为一封举报信啊!”
霍翎笑着冲赵小柔眨眨眼睛,
“举报xx医院的院长因为一批药物接受骆平年的回购款,你可别小看这封信,牵连出来的人可不少啊,写信的人也挺厉害,织了一张大网,桩桩件件都有据可查,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赵小柔从不知道骆平年做的这些事,但听起来很严重,怪不得他一直说死啊死的,
“那他会判死刑吗?”
“死刑不至于,十年以上到无期倒是有可能,还要没收个人财产,这辈子算废了,怎么了?怎么问这个?”
霍翎心想这丫头还真是恨透了骆平年,直接一锤定音成死刑了,可看她表情并无恨意,只有困惑
“那他怎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
霍翎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时银行门外传来巨大的骚动,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吼:“医院!快!快送医院!”
……
“赵小柔女士,这是我根据骆先生的遗嘱要交给您的东西。”
隔着一张宽大的黑色木桌,面前这位自称骆平年律师的男人郑重其事地推过来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黑罐子和一枚婚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骆先生交代他所有的遗产都归属于您,但……这就是他仅存的遗产了。”
律师表情略显尴尬,但赵小柔只觉得唏嘘。
黑罐子里是骆平年的骨灰,一米八几的人死了就剩这么一捧灰,他那挥霍不尽的财富和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转眼之间就灰飞烟灭。
还有他对她的折磨,他说那是爱,但他们每一次做爱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如今那些血淋淋的刀口和被烫焦的皮肤都变成了不痛不痒的疤痕,小腹的刀口也停止增生,颜色逐渐变淡。
除了丧失生育能力和落了一身疤,三十三岁的她还是一无所有。
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她来上海一趟,浑浑噩噩读了四年万金油专业,又在毕业后稀里糊涂进了银行上班,意外认识了骆平年,和他见过一次面以后她发誓再也不要见他第二次,可人生讽刺就讽刺在这里,他们不仅见了第二次,还做了整整五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