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到了尾声,他们祝酒词儿差不多没了,于是想到了玩游戏,陈睿居然从他包里抽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堆卡牌,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
纪霜是真的玩不了这游戏,找了个借口出去透口气,包厢里还是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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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也已经接近尾声,觥筹交错间,陈屿白手边的酒杯还剩一半,他看了眼手机,随意地端起来一饮而尽,和旁边的周遥说了声出去接电话。
张程远瞥到他推门出去的背影,喊了他一声,没被搭理,只好问周遥:“他去哪儿呢?不会这就走了吧?”
周遥看他一眼:“出去打电话。你是不是喜欢他啊?这麽关注他做什麽?”
张程远:“……”
他忍住不破口大骂,尽量平静地说:“要是你出去,我也会关心一下的。”
“大可不必。”周遥淡声说:“当不起你这个喜欢。”
张程远:“……”
一个两个的。
都是他祖宗。
……
陈屿白到了走廊尽头拐了个角,才接起了电话,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冷淡:“有事?”
卢婉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屿白,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爸他也挺想你的,什麽时候有空回来吗?”
“没空。”
“……你爸他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了,父子俩有什麽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的呢?”
“进医院了?”
“……那倒没有。”
“那跟我说什麽?”陈屿白声音淩冽,融入窗外的夜色中,沉沉无边:“就算进了也别告诉我,他不还有老婆和儿子麽,父慈子孝就别要求我了,总归跟我没什麽关系,你也不需要虚以委蛇。”
“以后别再找我。”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地把她拉入了黑名单,上次只把陈商陆放进去了,都把她忘了。
收起手机,陈屿白顿了顿,擡眼看向挂在天边的月亮,孤零零的,周围什麽也没有,就像以前有段日子的他一样,周边都觉得暗无天日,仿若身处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
小时候就没感受过的父爱,往后更是没有,如今,才是真的。
没关系了。
他忽然想去接纪霜了,这样的话,需要先和他们其他人说一下,于是他就往回迈步走,没走两步,就在拐角处撞上了纪霜。
酒店的走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静谧无声,连撞见的那一瞬间都只有眼神交流。
纪霜走着走着就下了楼,想着在这一层转悠转悠会不会碰到刚好出来的陈屿白,结果都快走到尽头了也没见着一个人,正灰心丧气呢,一擡眼便撞见了陈屿白。
她惊喜地扬起笑容:“我找到你了。”
陈屿白直勾勾地看着她,心里又变得无限柔软,过了几秒,忽地伸出手把她拉去了怀里。
没收着力道,纪霜的唇重重地砸在他的锁骨上,而后淩冽的气息传遍全身。
她察觉他情绪不太对,虽然很不明显,于是微微蹙起了眉,问他:“你怎麽了?该不会又是你那个谁打电话给你了吧?”
“不是。”陈屿白忽地笑起来:“是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