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纪霜缓慢地眨了下眼,应了句,又问:“你到家了?”
“在上楼。”陈屿白说。
“那你,早点睡。”纪霜说:“晚安。”
“晚安。”陈屿白。
纪霜在原地站了会,夜深了,这里的一长条走廊都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尖,灯光亮白,照得人眼皮发紧。
她推开门走进去,发现白榆还没有睡,于是轻声问:“怎麽了?睡不着吗?”
“有点。”白榆笑。
“那我们聊会天?”
“好啊。”
“聊什麽?”
“随便聊聊。”
“噢,”纪霜想了想,问:“你今晚这样是不是因为平常不爱惜自己身体?”
“……不聊这个。”
“还转移话题。”
“……以后不熬夜了,也会按时吃饭。”
纪霜不太相信地说:“你有时候做起实验来比叶予静打游戏还勤奋。”
白榆:“……”
叶予静知道你这麽说她麽?
他顿了顿,又问:“明天有课吗?”
“上午有一节,不去了。”纪霜没再在意他又转移话题。
“你晚上要不在隔壁那张病床上睡吧?”隔壁没人入住,正好是空的。
纪霜看了眼,想了想,还是说:“算了,说不定半夜还是什麽时候会有人进来呢,我就在这沙发上,挺舒服的。”
“那我的外套你拿去盖盖吧?”白榆点头,伸手拿起了旁边的外套。
“不用,我有外套了。”
白榆手一顿,问:“谁的?”
“陈屿白。”纪霜随意应道。
沉默几秒后,白榆又问:“他送你过来的?”
“是啊,我们刚好待在一起,顺便就送我过来了。”纪霜打了个哈欠,解释。
白榆低头看了眼时间,一点钟了,他笑了笑:“那还挺麻烦人家的。”
“是有点。”纪霜点头。
又安静了几秒,白榆再次开口:“那以后还是别麻烦人家了。有事你可以叫我。”
纪霜笑:“那你有事怎麽办?”
“如果是你找我,我会尽量没事。”
“知道了。”纪霜随意地应道,没太把这句话当回事儿。
朋友之间没必要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