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她边解开安全带,边问:“去哪?”
陈屿白已经下车,绕到这边替她打开车门,“诊所。”
纪霜手一顿,“不必吧。”
“那去医院。”
“……”
诊所就诊所。
-
等到他们从诊所出来,陈屿白又把纪霜送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纪霜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自己还披着他的外套,于是又转身走回去,“你的外套。”
陈屿白:“披着吧。”
“那我洗好了再还你。”
“嗯。”
纪霜顿了顿,说:“那我走啦。”
“好。”
陈屿白仍旧有些懒散地靠在车上,垂眼看着她,眸色似流光。这里的路灯被树遮挡住,树影斑驳落下,他隐在黑暗中,夜色寂静,他也寂静。
纪霜没迈动步子,她轻轻捏着身上的外套,朝他走近了一步,轻声开口:“哥哥。”
“嗯。”
“我没有把你忘了,一直都记得。”
“嗯。”
“我就是觉得,”纪霜犹豫道:“这麽多年没见有点不自在。”
“嗯。”
“以后不会了。”
“嗯。”
“……”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习惯真是……纪霜没忍住,“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
陈屿白看着她,唇角小幅度地弯了起来,十分顺从地说:“我知道了。”
纪霜叮嘱:“那你不能生气了。”
陈屿白语气散漫:“看你表现吧。”
纪霜:“……”
白说。
-
纪霜上了楼,找到房间号,推开门。
本来除去导演都是两人一间的,但后面多了个人,于是纪霜就一个人一间了。正好,乐得自在。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这才有空好好回想一下这场意料之外的重逢。
很显然,尽管三面没见,他还是拿她当小孩。
甚至变本加厉。
太过分了。
……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麽决定回国的。
在楼下望向他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绕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像是寂寥。不过,他怎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