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共产党,你凭什么审问我?”
“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最近上海滩不太平,叫你哪里也不要去!你去蒋公馆我无话可说,但旁的地方——聂昭,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上海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一旦你被他们控制,我这条命就算白送他们了你明不明白!”
“我有那么重要么?”聂昭反问,平静一语打破了他的愤怒,唇角笑意尽显嘲讽,“假如我真被人挟持了去,你会在乎吗?”
宋方州愣了一愣,似怀疑自己听错了话语,却听她继续开口,眼里迷迷蒙蒙都是雾气,“我们……我们这么久了,你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肯对我讲……你是觉得我没胆识,软弱,无能,不配了解你的心事?还是说,是我高看了你我之间的感情……”
她每说一句,宋方州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唯能无措听着,见她悲伤地望着他,“有时我真的想不通,我不明白,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情妇吗?”
“情妇?”
这一句似乎触怒了宋方州。
他失笑,神情随即转寒,眼中却漾起红波,“聂昭你他妈有没有良心?你见过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三个月里能对情妇秋毫无犯!”
话语坠地,聂昭仰首望住宋方州,再也说不出话,喉咙里已带出明显的呜咽。此刻,破碎灯影笼在彼此脸上,各自的呼吸声响于静夜里格外清晰,好似重复着他那句话:
秋毫无犯。
是啊,三个月了,他连一个亲吻也还不曾予她。
若是戏文,想必人人皆要赞扬一句正人君子,方正之士;
可换作真正的男女间……
这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道出的苦楚与屈辱。
聂昭高昂起下巴,抬手一指门外,红唇轻启吐出干净的一字,“滚。”
宋方州没有说任何话,只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聂昭忽然低下头,以手掩住了脸,仿佛如此便能将涌出的眼泪掩盖,可抽泣却藏无可藏。
在她的视线之外,他终究还是驻足,“聂昭,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值得更好的珍视,而我……”
他徐徐说着,忽然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酸胀说不出话来。缓了许久,他继续开口,声音却已哑了,“实在很抱歉,我并非你想的那般,我宋方州……的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奸。”
有时尽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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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昭在次日一早离开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