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在厨房里,徐东看到了邱氏和徐祥。
邱氏二十来岁,面容清秀,只是生了几个孩子后身材走了样,显得有些胖,徐祥身材消瘦,脸色泛黄,显得不太健康。
“哦,东儿来洗手,准备吃饭。”邱氏已经把徐东的小木碗盛满了米饭,这两年徐东的饭量见长,作为厨房的管事,保证自己的丈夫孩子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伙食不好。
“娘,你们吃了没?”徐东边吃边问。
“我和你爹都吃过了,就等你呢,今天怎么会这么晚?”
“今天去爷爷家了,顺哥挖的陷井掉进去一头獾子,我去通知他明天一早去卖了。”
“你又到河对岸去放牛啦,你这孩子总不听话,万一山上下来野猪什么的可怎么办?”邱氏生气了。
“娘,河滩上哪有什么野猪啊,附近的野猪还不够猎户打的呢,再说北岸的黄牛太多了,还有羊群,大水牛总吃不饱,南岸黄牛过不去,那么大的草场只有三四头水牛,大水牛每天吃得可饱了。”
“行了,就喜欢贫嘴,快点吃完回家。”徐祥摸了摸徐东的小脑袋。
吃完晚饭,一家三口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徐祥就钻进卧室里唉声叹气,邱氏是一等家奴,所以分有三间的房屋,徐祥夫妇住右边一间,徐东住左边一间,中间算是客厅。
“娘,爹怎么啦?是不是又有人欺负爹了。”徐东奇怪的问。
“哎,你爹被管家推荐去码头当管事,你爹不想去。”
“码头管事?那不是二等家丁吗,爹为什么不高兴啊?”
“哼,你以为是好事啊,因为老出事故,东家赔了不少银子,码头的管事今年已经换了三个,现在的管事就是因为前两天码头上的三个运输工人装船的时候掉进江里淹死了,被降为三等家丁,罚一年的月钱,所以你爹不想去。”邱氏无奈的说。
“管家怎么管到码头上去了呢?”徐东知道徐府的管家只管得内府的事务,也是一等家奴,码头、茶叶作坊,甚至下厨房的事他也管不了。
“还不是他跟徐家的二老爷走得近,你爹又是归他管,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徐家有个大总管,是家主徐正奎的族弟,管理整个徐府的事务,这个管家太可恨,再过几年一定要他好看,徐东心里已经将管家列入了黑名单,只是现在没有能力。
“说不定我爹运气好不会出事呢。”
“也只能求菩萨保佑了,我们做下人的还能有什么选择啊。”邱氏叹了一口气。
万恶的封建奴隶社会,徐东暗暗骂道,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娘,要是我们有钱了,可以将我们一家人赎出去吗?”
邱氏摇了摇头:“不能,先不说我们赚不到那么多钱,就算是你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家有钱了,想要赎我们也不能,其他的大户人家有可能因为家道中落会发卖家奴,可徐家不会,徐家太有钱了,传承了上千年,还没听说过有家奴赎身的,发卖家奴说明主家不行了,徐家不会做这样丢脸面的事。”
徐东懂了,也不多问,现在自己太弱小了,没有恢复实力之前,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
一大早,徐东就起床了,跑到厨房里,吃了早饭,又冲邱氏多要了四个馒头,说是顺哥在山上打猎中午也不回家吃饭。
背上小背篓,牵了大水牛,来到金沙河边,徐东没急着过河,让水牛在北岸吃草。
日上三竿,李顺推着独轮车过来了,满满一车的东西。
“东子,这么多东西怎么过河啊,要不去前面的渡口吧。”李顺看着一车的货物发愁。
“不行,这些都是生活用品,摆渡的李爷爷会怀疑的,昨天官府的人就是坐他的船过的河,还是骑牛,分两次用背篓运过去。”
李顺不再多说,麻利的将货物装进背篓,放在牛背上,徐东光着腚骑上牛背扶着背篓蹚过金沙河,来回两趟就运完了,李顺将独轮推车藏到水边的草堆里,凫水过了河。
两人上了山,一进院子,徐东就喊道:“李伯伯,我是东子,你起来了没有?”
徐东之所以提前打招呼,是因为他知道,作为杀手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做出反应,要是死在他的飞刀之下可是太冤了。
没有动静,徐东走进房间,看见李飞还躺在炕上,对他看了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
走过去摸了一下李飞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再拆开小腿的布带,伤口有些红肿,明显是发炎了。
“顺哥,李伯伯发烧了,你赶紧将药罐和草药拿出来煎上,我来给他换药。”徐东说完,从背篓里找出烧酒,开始清洗伤口,酒精的刺激让李飞清醒了一会,马上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