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重新装修后,夏玫她们是不乐意再用这种土竈做饭的,觉得烟尘大还闷热,定期还要去山上砍木材捡树枝。
大舅他们总爱对外婆说,现在又不是以前,谁还用这些做饭,家里又不是用不起天然气电磁炉这些。
曾经的孩子在到达一定的年龄后,身份置换,爱在这种无用的小事上对母亲显露自己的权威。
老太太每次就笑,点点头,等他们走了又换到老竈屋里,不太理解孩子们为什麽对曾经全家制作食物来源的老伙伴这麽抗拒。
她习惯了那股天然的竈火气,满屋尘烟也好,那都是她所熟悉的,她不想改,但她也不想和孩子们争辩。
苏禾满觉得外婆在这种事情上和她一样喜欢‘阳奉阴违’,她也有自己的习惯,她也不想改。
她也不想和夏玫吵架。
夏玫发消息叮嘱她,别人找她要有礼貌,不要不回消息,被别人说摆俏。
她是苏禾满和外婆的连接线,可她却与她们截然不同,像独立在外。
苏禾满和外婆并不是那麽在意外人的看法,总觉得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哪里是能约束到的,但是夏玫觉得这很重要,她不能容许别人在这种小事对她産生微词。
她事事沖在前面,永远热心肠不求回报,以求得别人嘴里那几句肯定,苏禾满在拥有独立完整的思想后,总觉得她过的很辛苦。
夏玫说的那些消息,指的是苏禾满那天在庆功会上加的阿姨。
她如今学会了听而不从,不会像过去一样傻乎乎的夏玫说一句她就回两句,苏禾满用一种不符合她们交谈之间的语气回了遵命。
夏玫是一个需要哄和肯定的人,苏明豪老实的呆板。
苏禾满努力学习和她之间的相处方式,不介意变的活泼一点。
她需要维持住这种‘母慈子孝’,这会省去很多麻烦。
新来的摄影师比她们大五岁,成熟知性,很能发现沈慕乔的美。
一种只有女性才能看到的美。
沈慕乔除了要拍栗子蛋糕的素材,还有很多其他关于栗子的甜品,比如栗子可可酥、栗子糕、栗子咖啡、栗子蛋挞
这些都要等到冬日再发,有些可能还要顺到明年春天,主打一个反季节。
閑暇时间,大家就一起围在院子里帮忙剥板栗,去掉外面那层全是尖刺的壳。
等到大家返程,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袋鲜板栗。
林淮煦回来的时候,苏禾满正坐在地毯上面剥板栗,她指甲总是修成短圆形,只留一点点长,用来剥板栗外面那层讨厌的薄皮正好。
“你吃吗?”她举起手上那颗刚刚剥好的小板栗。
金黄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