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辞语速极快:“快去传太医,迦叶发病了,再去叫几个宫女过来,朕现在这种情况拦不住她。”
刘采立刻领命,一路跑出了殿外。
李砚辞将视线转向许迦叶,抚了抚她的鬓发,轻声道:“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留在这儿,我来照顾你。”
许迦叶顿觉毛骨悚然,李砚辞不必非得处死她,他喜欢她这副皮囊,自有无数种法子可以折磨她。
而他在这种时候竟还要占据道德制高点,找了一个她病了的借口,摆出一副为她好的姿态,想把她困在这里。
“我没有病。”许迦叶气若游丝地道。
她稍稍恢复了力气,勉强支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却被迎面而来的六个宫女挡在了床上。
看见他们手上拎着的丝绸带子,许迦叶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她明明有无数话可以说,可不知为何,只不停地呢喃着“我没有病”。
“不要绑她!”李砚辞脸上毫无血色,沉声道,“你们不要碰她,把她挡住就好,千万不要让她跑出去。”
许迦叶本就浑身无力,自然冲不破人墙,脱力之下快要倒在地上,宫女们连忙上前准备搀扶她,李砚辞快他们一步,不顾伤口处传来的刺痛,揽住许迦叶将她抱到了床上。
“张太医就要来了,他会给你开药的,你不是最信任他吗?药喝了,我们就好了。”李砚辞柔声哄着,不忍去看许迦叶那双混沌无神的眼睛,只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我没有病,我没有……我不吃药,我要求做精神鉴定,如果你们继续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保留……保留提起人身自由权纠纷诉讼的权力。”许迦叶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极为认真。
李砚辞见许迦叶又作谵语,心中一恸,落下泪来,他今天真是被妒火冲昏头脑犯了失心疯了,竟害她至此。
李砚辞只敢顺着她说话:“不吃药,我们不吃药,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我不睡觉,不打镇定剂。你们都是许鸿卓的走狗,律师……我要找我的律师,我申请撤销许鸿卓的监护人资格。”
“好,我们不睡。”李砚辞将许迦叶揽在怀里,他仰着头,不愿让眼泪滴在许迦叶的身上,眼泪顺着下巴一路流到了脖颈,他的心凉透了。
等刘采带着两位太医进来时,李砚辞只觉得自己的血和泪都要流干了。
“快给她看看。”李砚辞命宫女们先退下去待命,疾声道。
刘采深谙劝说之道:“陛下,您还是先包扎一下吧,您要是倒下了,旁人哪有假您那份体贴督主的心?”
李砚辞目光始终注视着许迦叶:“张太医,你快过来给她看诊,她刚才不住地谵语。陈太医,你过来给朕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