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随行的人都激烈探讨行凶者是哪一族时,他则站在最后,望着天上飞过的大雁出神。“把漂亮男子掳走的凶灵一般会是哪个族类?”海棠摸着下巴,“妖族?”南宫云亭摇摇头,“未必。”“那还有什么族?魔族?鬼族?反正不可能是神族。”白玉贤接话。楚洵听了白玉贤这话,倒是赞同,反正不可能是神族。神魔大陆人鬼妖魔神五族并存,神族自诩高人一等,从不参和其他四族的恩怨纷争,覆灭也好,争斗也罢,只要不打扰到他们就好。“阿洵,你怎么了?”韩萧向他凑过来。“没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你觉得是哪一族的凶灵干的?”“不知道,师尊都不知道,我一个无名小辈怎会知道?”韩萧望着他,欲言又止。楚洵不解其意,“你要说什么?”“阿洵有没有觉得自己变了?”楚洵低下头,“哪里变了?”“怎么说呢?”韩萧声音很轻,“从前的阿洵,对什么事都很积极,很热情。现在,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是吗?”“嗯。”赵奕欢不知何时走到他二人身后,探过头来,嚷道:“子萧说的没错,你确实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就像女孩子一样多愁善感。”“众人都在为此事商议,你们三个在那杵着干什么?玩儿呢?”白玉贤一道狠厉的目光噼过来,赵奕欢和韩萧赶紧垂下头,楚洵没有垂头,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仰头望天。“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的要早呢。”他喃喃自语。一道闪着金光的鞭身冲他蛇一般蹿过来,眼看就要甩到他身上,他伸手一把扯住金鞭,用力一拉,鞭身竟然被扯断,过了会儿,竟然嘶嘶嘶化成了末。白玉贤瞪眼看着用了多年的金鞭化成粉末,半天说不出话。谁能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学道者,一个十五岁的初级御灵师竟然有如此身手。要知道他的金鞭可是天赐神物,遇水不溶遇火不化,如今毁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谁能接受得了?“阿洵,你……”韩萧和赵奕欢连连后退,仿佛站在他们身边的不是人,是个怪物。沈清玄绕过惊愕的众人走过来,沉声道:“你何时学的这功夫?”楚洵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已修炼到这种地步,能把白玉贤的金鞭毁掉?“说话!”沈清玄变了脸色。“我……我什么也没学。”楚洵突然很害怕,将手藏在背后。沈清玄盯着他,低低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学。”“伸手!”楚洵哆嗦着伸出手,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沈清玄伸出两指,搭上他的脉搏,过了会儿,将手从他腕上拿下,南宫云亭走过来问道:“有何异常?”“无异。”南宫云亭似乎不信,又伸出两指搭上楚洵手腕,拿下来后,缓缓道:“脉象平稳。”楚洵暗暗松了口气,另一只握成拳的手掌早已冷汗黏腻。照这样看,连沈清玄、南宫云亭这样厉害的人都不能探出他有异常,证明蛇毒已经完全溶入他体内,不再与他的血液排斥。惊惧过后是狂喜,他兴奋不已,但还是尽量按捺自己的情绪。“好了,先解决现在的事。”沈清玄手掌向下,将四散的金粉尽数吸入掌内,送到白玉贤掌心,“回去再说。”白玉贤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呆呆从怀中取出手帕,将金粉包好。“兄长,咱们吃饭吧。”海棠拽了拽南宫云亭衣袖,“晌午已过,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也是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抓凶灵吧。”“怎么这么不懂事?”南宫云亭脸上有些挂不住,“说不带你来,非要跟着来。”“云亭,海棠既然饿了,不如就带她……”南宫云亭身侧的商锦离还未说完,海棠冷冷瞪了她一眼,“少喊我哥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海棠!”南宫云亭柳眉倒竖。气氛很是尴尬,当然最后还是依了海棠。一行人在凤凰镇寻了一阵,终于在满镇秋色中发现几家挂招牌的酒楼,门前的台阶都被金灿灿的落叶遮掩,奇怪的是,竟无一家酒楼扫去落叶。南宫云亭走在前面,带头进入一家酒楼。酒楼内部与外部的构造截然相反,内里金碧辉煌,颇有几分贵族气息。小二肩头搭着巾帕,笑容可掬请他们进去,酒楼里坐着几个与店里装潢不搭调的老弱妇孺正在用膳。“几位客官,雅阁还是散座呐?”小二点头哈腰问。“散座。”南宫云亭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