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着急要你的答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连栖。”
岑厌的声音猝然响起。
他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几乎是连栖发生不对劲的瞬间就出了声,听到这一声熟悉的话,连栖呛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
紧缩的瞳仁缓缓松散,像警惕的猫在确认安全后放松身体。
何屏秋不断抚摸着他的背,安慰着,语气轻柔的说着话。
“我没事,妈妈。”
连栖吐出一口气,他额上凌乱垂落几抹发丝,一双眼眸似沾了水。
“好。”何屏秋也跟着松了口气。
晚风安静的吹着,连栖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冷意,他微微偏了下头,对上了何屏秋的眼睛。
半晌,他开口道:“妈妈,我想上学。”
他想接着上学。
继续从前没有完成的路。
只是在想到杨则安时,他还是有几分克制不住的情绪外露。
但连栖更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作品。
“好。”
何屏秋揉了揉连栖的黑发,她眸里盛满了柔意。
“宝宝,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不会没有靠山。”
“我们一直都在。”
连栖眼眸亮晶晶的点头。
“宝宝想什么时候去学校都可以。”何屏秋考虑的十分周到:“你耽误了不少时间,妈妈可以提前给你请个老师补习一下课程。”
“我给你办理一下转学,我们去一个新学校上学,好不好?”
“好。”
连栖嗯嗯应了一声。
“好乖宝宝。”何屏秋还是没有忍住,感慨出声。
“等你上学的时候,妈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带到学校,给我们宝宝买新衣服,新书本新画具,宝宝也可以跟我讲讲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何屏秋好似完全把连栖当成了小孩看待,她笑眯眯的,就像在安排一年级小朋友上学。
连栖也被逗笑了。
他跟母亲应和:“好,都听妈妈的。”
树叶也跟着动了动爪子,似乎是在附和。
“宝宝,我们去帐篷里休息。”何屏秋扶着连栖站了起来,她拢了下身上的外套:“有点冷,别吹感冒了。”
连栖把自己裹了起来,他躺在帐篷里翻滚了一圈,想起来要去找一找岑厌。
“岑厌。”
他探出脑袋来,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眸来。
帐篷外不远处,岑厌倚着树干,整个人在黑暗中隐约露出一抹剪影,闻声他偏过头,直直对上了连栖的杏眼。
岑厌上前来,用手遮住连栖的额头,把人推了回去。
“把头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