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跑,累了吗?”
“没有。”连栖摇摇头,他并不是很累。
其实本该在看到岑易的时候,他扭头就走才是对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连栖突然想起来前一世,岑厌对岑易的态度一直很让人费解,包括连栖,哪怕是他也没有明白岑厌对岑易到底是何感觉。
他好像很讨厌岑易。
但又不是。
如果真的很讨厌岑易,岑厌大可把他一个人丢着自生自灭。
但他也没有。
连栖本能觉得,他想要留下来看看,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岑厌,但也是有些好奇,岑易和岑厌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看什么。”岑易嘴是一如既往的硬:“我又没打他又没吓他,就说几句话而已。”
连栖伸手捂住了岑厌的耳朵。
岑易:“……?”
连栖道:“听不到。”
岑易被气笑了。
岑厌伸手抓住连栖捂他耳朵的手,低低笑了起来。
“嗯,听不到。”
是听不到,也没有听到连栖嘟囔的一声听不到。
树叶绕在两人的脚边,它颇为肥硕的身躯,一扭一扭,抖落了一身的狗毛。
连栖搂着岑厌的脖颈,他现在是几乎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自然没注意到岑易垂下眸,遮住了阴郁的神情。
“岑厌。”
连栖撒娇般地出声。
“嗯,我在。”岑厌回应他,到现在这么久,连栖已经能很轻易分辨出岑厌的性格转变。
带着恶劣的,总是对他露出些轻佻的笑意,眉眼一挑,却又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时不时就急躁起来的是年轻时的岑厌。
哪怕是接吻,也更像是急切的磨蹭,有时还会用尖牙不小心咬破他的唇瓣。
血珠渗出来,连着这个吻都是血腥味的。
而现在的,喜欢叫他宝宝,只要置身在他怀抱里就感觉安心,却又在有时表现的极为恶劣的,是前世时他再熟悉不过的岑厌。
“宝宝,抬手。”
连栖手心被他一点点掰开,湿润的湿巾擦拭着掌心,是刚刚连栖攥着灌木,渗出的绿色汁液。
连栖乖巧的让他动作。
等他在偏眸时,就看到岑易略带兴味的目光。
“啧,真难得啊。”
“难得见到岑二少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岑厌没有应声,只是继续擦拭着连栖手心的汁液,直到肌肤变得光洁,他把脏了的湿巾揣起来,捏了下连栖的耳垂。
“岑厌。”
连栖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有点累了,我们去找母亲吧。”
“好。”
岑厌把连栖往紧抱了下。
隔着灌木丛,岑厌转过身往前走去,脚步踩在碎石子上,他突然顿了下,头微微一侧。
岑易还站在原地,他永远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站姿,眼角眉梢还带着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