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蕴的眼泪,也下意识溢出来些。
不知过了多久,岑厌才抱住浑身瘫软,只要一松手就仰倒到床上的连栖,他腰软的厉害,岑厌需要两只手都扶着,才不至于让人直直仰头倒下。
连栖喘了口气,以至于听起来像一声缀泣。
岑厌摩挲着他的脸颊,却丝毫没有放过人的打算,他时不时低头吻一下连栖的鼻尖。
连栖半睁开眼,好像在确认什么。
在发现自己在岑厌怀里时,这才顺从闭上眼,脑袋依靠下去,像猫儿似的轻轻蹭着。
“宝宝,先别睡。”
连栖本就倚在岑厌怀里,他手腕一穿,就把人腾空抱了起来。
闻言连栖颤了下眼睫。
“去洗一下。”他道。
……好像是要去洗一下,连栖把头埋了下,不说话了。
岑厌笑了声。
“宝宝,都成小鹌鹑了。”
连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卧室昏暗,他微微一动就感觉腰上传来熟悉的禁锢。
他倏然睁大眼睛。
像只偷做坏事的小猫,小心翼翼偏头看了眼。
原来岑厌的睫毛这么长。
连栖慢吞吞想着。
自己以前好像从没注意到过,岑厌从不让他仔细看自己的脸,尤其是带了疤痕的右脸,也就只有在睡觉时,连栖如果醒的比他早,就会偷偷观察一会会儿。
但那时他的注意力更多会被疤痕吸引,忍不住想去伸手抚摸一下。
他在想,会有多疼。
直到现在,连栖才细致观察到岑厌的五官。
他本能伸手去拨了一下。
突然,手腕一紧。岑厌猝然睁开双眼,直直撞上了连栖呆愣愣的神情,和呆呆停滞在他眼前的手。
“宝宝,在做什么。”
连栖结巴了下:“没有什么,起床吧,我有点饿了。”
岑厌被他逗笑了,把人揽过来在唇上吻了下,才开口道:“好。”
连栖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推门下了楼,才发现今天连渝还没有去上班,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早餐。
看到连栖,他诧异问道:“小宝,今天起这么早吗?”
很早吗?
连栖愣了一下,他刚刚急匆匆的跑出来,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他看了眼对面挂着的时钟,发现不过才早上八点钟。
清晨的阳光轻柔洒落,连渝替他拉架椅子,示意连栖坐下来吃点东西。
早餐很简单,熬的有些浓稠的瘦肉粥,搭上小巧的虾饺和煎包。连家人都是传统的中国胃,早餐也是传统的中式,连栖咬了口煎包,汁水弥漫在口腔里。
好吃。
连栖点点头。
“对了。”连渝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问:“我今天不怎么忙,受邀要去个画展。”
“小宝想去看看吗?”
画展?
连栖愣了一下,再次接触到这个词,甚至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