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厌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什么散发善心的念头。把连栖带回来的原因很简单,也很粗暴,他看中了这只漂亮又脆弱的囚鸟,恰巧对方又是个傻子。
而他是个疯子。
他精心饲养着这只囚鸟,让鸟儿心甘情愿为他飞回牢笼。
连栖一开始表现的还很乖。
直到岑厌挥挥手,把人拉进怀里,这是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岑厌的手以掌控的姿态箍住他的腰,连栖双腿只能并拢,搭在对方的大腿上。
岑厌眼睛很黑,就像深不见底的渊。
连栖一向觉得自己在看人这方面蠢的发指。
他对于风景色彩有着远超于旁人的天赋和感知力,但从窥不破他人眼底盛着的是善意还是欲念。
就像现在,岑厌低下头。
连栖有些看不懂。
唇上一温,木质香涌入鼻尖,意识到岑厌在干什么,连栖猝地睁大眼眸。
他本能挣扎起来,这是到新家的鸟儿第一次这般逆反。这个姿势连栖挣扎起来并不容易,他双手去推岑厌的胸膛,去抓挠他的后背,发现都无法撼动后他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弥漫开来。
岑厌抬起头,他唇上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珠。
连栖却突然脸色一白。
他对于岑厌的行为是本能的反抗。
就像某种应激。
直到此刻,连栖觉出了害怕。
他害怕岑厌会生气。
半晌,岑厌抬手抹掉血珠。他的指尖还带着血,就这样擦在了连栖的脸颊上,看着面前人慌乱不已的眼神,岑厌只轻轻笑了声。
他竟然只道了声:“抱歉。”
连栖愣住了。
懦弱
一开始岑厌并不知道连栖喜欢绘画。
他很忙,一天回家的时间并不久,关于连栖的消息都是家里的陈姨带给他的。
岑厌好像从中找到了些乐此不疲的趣味,就像养了只娇贵的小猫,每天看他在家里做些什么,又或等他回家困到在沙发上睡着,或是呆呆在窗前坐了一下午。
岑易这些天又在挑事,岑厌处理的有些头疼。
但在看到监控上睡着的连栖,就像在家里摆了名贵漂亮的花瓶,只稍稍看一眼心情就好了几分。
他发现连栖一点都不挑食。
晚上岑厌打算回家,陈姨提前按照他的口味准备好饭菜,都是些辛辣的。
岑厌看着连栖吃饭,他似是觉得辣,每吃一口就要捧起碗喝一小口汤,白皙脸颊泛起些红。他唇色有些浅,这时却分外殷红,还带了些水光。
陈姨这时才注意到,她有些担忧地开口:“忘了问小栖能不能吃辣,连个清淡的菜都没做。”
“没有。”连栖急于补充似的,他小声道:“我不挑食的。”
“那就好。”陈姨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