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看向他,连栖才发现。
自从重生回来,他见到许多次岑厌神色鲜活的时候。
他看到岑厌难过的模样,刚才受到的惊吓好像瞬间抛到了一侧。
“我一直都在看你呀。”连栖声音很缓,他踮起脚尖,怀抱住岑厌的脖颈。
柔软的黑发蹭了上去,岑厌的手本能搭到少年的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
“你是岑厌。”
他笨拙地,努力去解释着。
“岑厌。”他再次轻轻喊了一声。
分明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呼喊,岑厌手指蜷了下,他侧过脸鼻尖抵到少年侧脸上,最后认命般地垂下头,埋进了少年的颈窝里。
“嗯。”岑厌应了一声。
连栖好像从不会多去想这些问题,对他而言,在乎的从来只是岑厌这个人。无论是熟悉地,笨拙地,他都喜欢。
比起来,这样鲜活的岑厌也很让他开心。
“岑厌。”连栖又唤他。
其实很久之前,岑厌也跟他讲过一些年纪轻时发生的事。他不是很愿意提起自己的母亲,但还是抱着连栖,跟他平静说母亲在他出事没几天后就自杀了。
也是那次出事,彻底毁了岑厌的脸。
岑厌在提及从前时,平静地好似不在说自己一样。
他说自己以前学的很坏。
还会打架。
关于打架这个词,连栖次次的反应都不一样,安静的时候会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他靠在岑厌的胸膛听对方的心跳。
有时反应极大,会受惊地缩起来,拂开想朝他靠近的一切。他好像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面色苍白,直到不知不觉他攥紧了岑厌的手腕,把对方胳膊挠的血痕满满。
这时连栖才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鼻子一酸。
扑进岑厌的怀里,哭着说:“我想碰到以前的你,你要保护我。”
岑厌抱着连栖的手紧了紧。
连栖从回忆回归到现实,他抬起手,最后摸了摸岑厌冰凉的侧脸。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岑厌不知道连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嗯了一声,他垂下眸,握住少年的手,让他的手全部贴到自己的侧脸上。
“会。”
“你不是问为什么吗?”
岑厌轻闭了下眼睛,感受到冰凉的温度,半晌他缓缓睁开眼,漆黑眼眸多了层水光。
他像把所有爪牙收起的大型犬,忠诚又期待着主人的发言。
连栖仰起头,在他的下巴轻轻落下一个吻。
“你会保护我,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