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左看右看,正想说什么,就听岑厌淡淡开口:“那是谁?”
“应该是刚到的货。”负责人擦擦虚汗。
“货?”岑厌即便没偏头,但负责人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赶紧开口补救:“岑爷喜欢吗?”
他挥挥手,有人跟了上来,负责人立即询问:“那笼子里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挠挠头,如实回答:“哥,他叫连栖,但是送过来的时候说是个傻子,还有精神病。”
负责人讪讪笑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害怕触及岑厌的逆鳞,于是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就见岑厌眼眸微垂,似在仔细注视着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正中央的连栖。
半晌,岑厌突然开口:“把人带过来。”
连栖觉得头昏脑胀,他被推进笼子里,只能蜷缩在角落小心翼翼偷看着四周,耳边噪杂,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被带了下去。
他就像海水里的一叶帆船,在风浪来临时无力抵抗,干脆放弃所有,只会随着海浪飘摇。
而这波新的海浪,把他带回了家。
“吃饭,我不说第二遍。”岑厌没什么表情,可他没表情的样子也不显温情,吐露的言语冰冷生硬,让连栖下意识打了个颤。
桌上的饭菜弥漫着香味,只闻着就让连栖的胃止不住抽动起来。
完全陌生的环境。
和完全陌生的人。
最后连栖还是只喝了点白粥,他垂着眼睛,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岑厌掐起他的脸,连栖被迫和他对视上,第一反应是惊慌挣扎。
他身子抖的厉害,好像岑厌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蠢货。”看了半晌,岑厌薄唇一动,吐出两个字来。
手一松开,连栖仿佛才学会呼吸般,急促喘着气。他的脸颊肉很软,岑厌松开手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用力,白皙的脸颊上赫然留下几个微红的指印。
面前的人表情和动作无不透露着恐慌。
岑厌眯了下眼睛,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连栖太瘦了,下巴又小又尖,脸也很小,但脸颊有些肉。如果不是看过连栖的一些资料,岑厌完全认不出来这是个二十二岁的青年人。
他更像一只懵懂无知的猫儿。
或者确切地来说,是有应激反应的猫儿。
想到这里,岑厌心情突然好了些。
他算是很有耐心地摊开手,连栖坐在椅子上,岑厌就站在他旁边,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看着伸出的手,连栖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半晌,他试探性把下巴搁了上去。
几乎瞬间,岑厌掐起他的下巴。
他突然笑了。
但也使得脸上的疤随之扭曲了一下,这让连栖本能抖了一下,一双杏眼泛起了雾。
他低声说:“好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