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直到周淮止重新被送走后,先前在假山后的梁泊才走了出来,神情古怪,“那位周夫人,就是当初拒绝了王爷,还刺了一刀王爷的女人。”
杨宝收起脸上的笑,冷漠地警告,“不该问的事情少问,也少打听,梁大人要明白,王爷最不喜他人打探他的私事。”
周淮止再次被扭送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布满着潮湿腐烂味,脏得几乎没有下脚之地的牢房。
顶着被打得红肿的半张脸的周月芙哭泣着扑过来告状,“大哥,你得要帮我做主,刚才你一走,嫂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冲过来打了我一巴掌,还说我就算是饿死在这里都活该,她明明还有吃的跟喝的,却都不愿意给我。”
缩在角落里的苏怜儿弱弱地说,“表哥,事情不像表妹………”
周月芙生气的瞪过去,“表姐,到底我是你表妹还是她是你表妹啊,你怎么都不帮着我说话,反倒是帮一个外人。”
本就心烦意乱的周淮止推开拽着他袖子的小妹,神色复杂地落在即便身处大牢,依旧清冷得如一株空谷幽兰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夫人。
第一次痛很她的颜色为何要生得如此之艳,为何就不能生得普通一些,又为何要和那位安阳王定下过婚事。
他艰涩的张了张嘴,喉间都是黏苔的苦意,“黛娘,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夫君有什么话,直说便好。”明黛发现自从夫君回来后,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就像是在看红杏出墙的妻子,她有心想要询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还记得那位安阳王吗,他就是当初的安阳王世子。”
明黛骤然听见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是一缕缕寒意直从脚底窜起,迅速窜到她的四肢百骸。
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比得过,你自以为永远都翻不了身的人不但翻了身,你还和他的身份在这一刻产生了云泥之别。
甚至,他们当初分开时闹得很不体面。
掩在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的周淮止盯着她的这张脸皮笑肉不笑,径直给她在青天白日里落下一个惊雷。
“安阳王想要见你。”
“他要见我?”
要说前面都只能说是震惊,可是当听见燕珩要见自己的时候,明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悚了。
她不认为在两个人闹得那么难看的情况下,他见自己真的只是单纯的叙旧。
说不定明为叙旧,实为羞辱才是真。
指甲掐着掌心的明黛没有冷硬的拒绝,而是重新将问题抛给了他,“关于这件事,夫君是怎么想的。”
周淮止对上她的眼睛,眼底染上薄怒的猩红,一字一顿,“你是我的夫人。”
她是他的妻子,他身为一个男人,又怎会允许自己的妻子私自和外男见面,何况还是个差一点儿成为她夫君的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