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能力,两军尚未开战,他这边已是丢盔卸甲的溃不成军。
周淮止将送来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后,关押他们的人,便将他们换到了另一间牢房。
明黛进去前,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缩在稻草堆上,小小一团的身影,连她的一颗心都跟着高高攥紧,大脑随之变得一片空白。
仅是一眼,她就惊恐交加的认出了那个小小的,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是谁。
她不是让张嬷嬷带女儿藏起来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女儿出现在这里,张嬷嬷又在哪里,一瞬间不好的预感如一桶冰水劈头盖脸的浇下,冷得她遍体生寒,牙齿发颤。
“我女儿怎么了。”短短的几个字,像是抽空了明黛全身的力气。
将周眠眠抱进来的丫鬟如实回答:“我们发现令千金的时候,她已经饿晕过去了,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只怕令千金凶多吉少。”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饿晕过去,那么大的周府怎么可能会没有吃的!”并不信她们口中说辞的明黛指尖发颤,喉咙发紧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去触碰这具小小的的身体。
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碰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如果女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定然要和伤害女儿的人同归于尽!
“小姐喝了点米汤后又睡下了,想来晚点儿就会醒来,夫人不必挂忧。”
“不过小姐的身体虚弱,只怕不能长久居住在里面,有些事,夫人还是得要早点想通为好。”充满哑谜的一句话伴随着牢门关上的瞬间,烟消云散。
但也落入了有心人的耳边,比如周月芙。
她眼珠子乱转的凑到苏怜儿耳边,咬着耳朵问,“表姐,你知道那个安阳王吗。”
苏怜儿摇头。
周月芙冷哼一声,“要我说,她指定是得罪了人,还连累我们一起受苦,要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没被关起来,就我们倒霉。”
周月芙见她说了那么多,那人都不为所动,就连个眼风都不曾施舍给自己的时候,对她的讨厌更是加深了一分。
哼,装什么清高。
等大哥把她休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哭。
直到天色彻底放暗,几颗碎星缀于半山腰,周淮止才回来。
对比于暗沉的天色,他如墨底的脸显然要更胜一筹。
明黛将水壶里仅剩的一点儿水倒了过去,发现夫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瞧,连往常最疼爱的女儿出现在这里都不闻不问,忍着头皮发麻,问道,“夫君何故一直看我,可是我的脸上沾了脏东西。”
周淮止望着这张往常只要见到就能产生欢愉的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燕珩临走前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