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星眉梢都染上笑意:“多大了,还要人陪着睡觉。”
“三岁,再过半年就四岁了。”
“幼稚鬼。”沈寻星笑骂道,他脚步却一直没停,走进车里前,捂住话筒然后对凯文吩咐道:“之前那个陈铭文的录音,发谢警官一份,记得给那两位定罪。”
“包在我身上,沈总。”
沈寻星回到病房,看到两张并在一起的病床,生出了几分转身要走的冲动。
“赵云衡,你有病啊,你把两张床合在一起干什么!”
赵云衡理直气壮道:“一起睡啊,一张床挤两个人多难受。”
“那就一人一张啊”沈寻星按住突突直跳的额头,真诚发问,“请问我们以后是不睡一起了吗,你这么猴急。”
“能早一会是一会。”
赵云衡揽过沈寻星的肩膀,哄着人去吃饭,又哄着人洗了个澡,才把人塞到床上。
“江星冉和你说什么了?”
沈寻星撇撇嘴:“说你和他关系好,是好朋友。”
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赵云衡一听这话,瞬间清醒,整个人直接坐起来,呈跪拜姿势:“那是少不更事,眼瞎识人不清才和他做了朋友。”
沈寻星想起前世,即使和江星冉是朋友,但对方其实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他懒洋洋道:“念你迷途知返,饶你小命。”
“多谢沈老板开恩。”赵云衡扑上去抱住沈寻星,在他的脖间蹭蹭。
沈寻星望着天花板,突然说道:“云衡,江星冉说我命好,你觉得我命好吗?”
“命好?他为什么这么说,你要是命好,就会健健康康地长大了,而不是被心脏病困住了二十多年。”
“他说我家世好,父母爱,哥姐疼。”沈寻星目光变得悠远,“但其实我不是在父母期待中出生的孩子。”
沈家三个孩子,沈寻月是第一胎,自然得到了父母毫无保留的爱和关注,沈寻空是第二胎,一子一女,凑成了个好字,对沈寻空自然也是倾注了一切。
而沈寻星是早产出生的,还让他母亲大出血,差点没走下手术台,这让爱妻如命的沈父对从出生就住在保温箱里的沈寻星并没有太多好感,甚至到达了不闻不问的地步。
因为这次生产,沈母在后来几年里身体也变得差劲,常年住院,沈家哥姐对这个害母亲频繁往返医院的小弟一开始也是讨厌的。
沈寻星早慧,对这些并不是没有察觉。
母亲身体变好的那年,沈寻星不过五岁,模模糊糊有了记忆,他对五岁最后的印象是晕倒前惊慌失措的父母。
以及心脏病这一陌生词汇。
从此,心脏病这个词便贯穿了他二十一年。
家里人多,不适合养病,他便被送到外婆家,父母工作忙,也很少来看他。
后面被送出国,父母从一开始的一周一次探望,到后面的一个月一次,半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