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秦月夜”那边的人,也关心他们的冬君,和林夜小公子是何关系。
若非不可告人,就是不可告人。
而得到林夜许可的雪荔又变成那个安静寡言的冬君。无论他们怎么猜,斗笠下的少女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眼看太阳要落下山头,第三日时间要过去了。
被派来打听的下属实在急了:“冬君,你是我们的首领,按楼中规矩,我们不应过问你的事。但是我们一同送小公子和亲,一同担责,有些事,便少不得僭越提醒。”
雪荔心无波澜。
她盘算着怎样应付小公子的私会,在私会上逃走,远离这只队伍。
下属见她冥顽不灵,干脆挑明:“北周那边安排了一位公主和小公子成亲。冬君若在小公子成亲前,插足小公子和真公主之间,那算什么道理?”
他一直聒噪。
雪荔猜自己一直不吭气的话,这个下属会没完没了。
雪荔倒不在乎他没完没了,只是耽误了她的逃跑时间就不好了。
雪荔便开了口:“我先帮她试一试。”
下属:“什么?”
雪荔淡定道:“小公子不行的话,北周公主没必要耽误青春。”
下属石化。
耳边清静,雪荔御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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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双方怎么想,到底只是冬君约林夜私下吃一顿饭。也许二人要谈一些不方便他们听的话,他们没必要多想。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至少“秦月夜”那一方人马,是这样自我安慰的。
他们今夜歇在某座山林下的被弃村落旁,借用被弃村子的锅具来煮饭。到了夜里,篝火零零几点散在葱郁林海下,颇有几分人间烟火气。
在村口一溪流旁,雪荔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林夜。
四野沉静,雪荔耳力极好,只一听便能听出那些武人监视他们的动静。不过明面上,雪荔和林夜距离最近的“秦月夜”刺探者,也有七丈距离。
这足够雪荔和他们拉开距离。
林夜见冬君傻呆呆地站着,一言不发,便自己挽袖撩袍而坐。他坐在溪边的备好晚膳的小凭几前,笑吟吟:“冬君请?”
他身体不适,站也站不住,只好靠坐下来借力。
雪荔算出自己足够逃脱的距离和时间后,压根没打算和林夜寒暄。她掉头便要走,耳畔忽传来风声,一道锋锐的剑刃自树梢间向她刺来。
雪荔从婆娑枝叶间,捕捉到粱尘那双明亮的眼睛。
她不知道粱尘搞什么鬼,却想起粱尘之前对自己翻的“白眼”。人要知恩图报,既然雪荔决定借今夜机会逃跑,那么她应该“贿赂”林夜一次。
坐在小几前喝茶的林夜身子一凝。
他身子倾前,低声斥:“粱尘!”
他起身便想动作,然而手扶到小几上时,林夜轻轻一顿。这一迟缓,让他没错过一出独特的戏码:只见冬君动也不动,任由来自树上的刺杀向她袭去。她的不动让粱尘都惊讶几分,动作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