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来自这个人的体温,也一直都很依赖这个人坚实有力的怀抱,他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觉得无比安全,也一直把这个人当做自己最留恋安心的避风港。
虽然……这港湾偶尔会有些惊涛骇浪,可他只要稍微忍耐一段时间,就又会变得风平浪静,很快就会再度成为他最贪恋、也最喜爱的模样。
所以……并不需要弄懂什么吧?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他高兴就好了。
我只要稍微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啊!唔啊!”
梁池忍不住叫了几声,身后人却笑了下,在他脖子后面的伤疤上细细亲吻:“继续叫,我喜欢听你叫。”
他张了张嘴,浑身热得发慌,一张脸也逐渐红得滴血,可终究还是顺从了那人的欲望,一声一声嘶哑着叫喊起来。
窗外的天色逐渐深沉,他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又昏迷了多少次,身体在房间的各个地方被摆弄了太久,终于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刻,他也已经累得一点也动弹不得,连睁眼看那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冷吗?”
梁池费力地摇摇头,然后就感到一双手臂将他整个人搂住,往怀里带进去,他便顺着那力气紧紧贴在那人胸膛上,勉强掀开了一丝眼皮。
“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
梁池又摇摇头,只往他怀里蹭了蹭,便又被牢牢抱住了。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脸上,唇上,耳边,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嘴角却不自觉勾起一点点的弧度。
其实这样就够了。
我只要这样……一直一直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只要能永远这样下去……
夜凉如水,氤氲的月光下,少年的轮廓英挺又俊美,紧闭着眼睛的模样没有白天那么冷酷了,看起来居然还有着几分温柔安静的味道。
梁池就这么默默看着他的脸,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晚就有些睡不着了。
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本来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可今夜莫名就惹他心悸,此刻看着俞炀沉睡的侧脸,他怎么都舍不得闭上眼睛。
记忆里,这个人一直肆意狂妄,又凶得不得了,像现在这样算得上温柔的神情,于他而言实在太难得了,他不舍得就这么睡过去,便用目光小心翼翼地描摹少年冷峻的眉眼。
恍惚地,就想起刚刚被带到这个新家的第一天晚上,自己第一次被他按在床上的情景。
那一夜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特别地疼。俞炀出去了很久,到了很晚时候才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浴室里洗澡,洗了太长时间让他都有些担心了,便小心凑到门边敲了敲门,想喊他一声。
可这一声还没喊出去,浴室门就忽地被拉开,然后一双大手用力把他抓进去,整个人就被狠狠压在了浴室的瓷砖壁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花洒里喷出的水流就把他浑身都溅湿了,他怕得要命,却根本不敢挣扎,眼睁睁看着俞炀就和记忆里那些凶恶的同学们一样,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他的衣服,他最后怕得起了应激反应,下意识就跪了下去,朝着俞炀磕了好几个头,嘴里一直不停地说对不起。
他明明已经做得很努力了,却好像惹得那个人更加愤怒,他根本没有心力去反思自己到底哪里把他惹得这么生气,就被俞炀粗暴地拉到了床上,整个人哆嗦着趴跪在了那人身下。
那天真是疼得要命,似乎俞炀也很不好受,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惩罚,只是那疼痛几乎快要超越以往任何一次遭受的欺凌了。
可他不敢反抗,更不敢拒绝,由着俞炀不断地尝试入侵自己,几次都不得章法,最后又去浴室拿了些什么,用他的身子试验着涂了很多黏腻湿滑的东西。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最后终于被彻底撕裂开的时候,他就算再怎么能忍,也忍不住嘶声惨叫了出来。
可就是这一声叫,似乎让身后的人忽然间清醒了一些。
“疼吗?”
“梁池……很疼吗?”
梁池不敢说实话,只能咬着牙费力地摇头,可那侵入的凶器慢慢退了出去,身后寂静了大半天,久到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一些的时候,那东西又一点点把他撑开,最后完完全全地把他撑满了。
腰身被两只手紧紧握住,那疼痛渐渐又变得剧烈起来,一冲一顿的速度由慢变快,他忍不住又想叫痛,可终究还是不敢,只能呜咽着咬紧了身下的床单,全身僵硬地承受身后野蛮的律动。
那疼痛持续了一整夜,他都以为自己要痛死了,可施暴者却在一切平息过后,又慢慢把他搂紧了,把他圈在怀抱里一下下地亲吻,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似乎又在他耳边喃喃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从来都是被肆意凌虐的对象,从来没有人在暴力伤害过他之后会拥抱他,亲吻他,会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
那一刻身体痛得发抖,紧缩成一团的心脏却忽地松弛了,他累得没法再发出一点声音,却又可笑地安下心来,居然就在刚刚折磨过自己的臂膀间沉沉睡了过去。
他至今都不清楚,那天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会惹得那个一向护着自己,怕自己疼了饿了难受了的人,反过来把自己伤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可那个人终究和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就算之后仍是对他时不时地“惩戒”,可更多时候还是疼惜自己的。他虽然脑子反应慢,有些东西理解起来有些困难,但来自另一个人的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他还是能够分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