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原野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一样,冷笑道,"爱一个不该爱的人十多年,大概就是遭报应了,才会任由那个王八蛋作践。"
"……爱?"
原野看他似乎在质疑这个字,登时就怒了:"比俞炀那个假惺惺的喜欢认真多了!梁池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他,一直都自己一个人过,还为他得了一身的病,你要是质疑他对那个王八蛋的感情,就算是你,我也……也得抽你一下……"
邵铭泽却没注意他话语里的忍耐,只发了会儿愣,才喃喃说:"我跟那家伙二十多年的朋友了,就算他不承认,我也看得出来,他对梁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
"他从来都没有对第二个人那么发疯过……你别看他脾气差,平时都是不搭理人的,他也就跟熟人嘴欠,对其他人都懒得讲话,更别说对谁真心过了,都是逢场作戏的……"
原野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知道眼前这人从来都说真话,不会骗他。
甚至那些真话都过于坦诚了,才让他这么多年都难以放下。
可至少,这人真的从来都没骗过他。
"所以……你是想说,俞炀对梁池是特别的?"
邵铭泽的表情实在是复杂,没回答这句话,反倒反问他:"所以梁池他真的是清醒地爱着那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依赖吗?"
"……"
"……"
俩人相对着沉默了大半天,轮到原野有点绷不住了。
"所以他俩在搞什么鬼啊?"
邵铭泽无力地揉了揉眉心,一向斯文儒雅的贵公子,此刻也忍不住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句:"那个傻逼。"
原野:"……"
总之被邵铭泽拉到下一个战场的时候,原野已经摆烂了,都没心思管这场闹剧了。
明明互相深爱,又互相伤害个什么劲儿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吗?
完全不觉得浪漫好吗?只觉得有病!
有那个大病。
想到这儿,只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被伤害,只有自己才是求诉无门的那个倒霉鬼,居然还自以为是地替梁池打抱不平。
人家好歹是有人爱的,你算个der啊,傻逼一样。
总之被邵铭泽引导着像个工具人一样,在俞炀面前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本以为至少能换来这人感动的泪水吧,结果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全程没有一点表情波动,只有在听到"重度抑郁症"这几个字的时候眉头动了一下,神色沉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玩意儿。
原野明里暗里地阴阳怪气完了,最后说道:"总之你要是喜欢他,就好好追求他,管好你的狗嘴,不会说话就闭紧了,少叭叭两句,梁池还能多活几年。"
俞炀难得大度地没有追究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只抬了下眉毛,冷漠地说道:"他真有你说的那么爱我,我还需要追他吗?"
"……哈?"
"不就是在原地等我,我转个身就够到了,还追什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