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发现了吧?学习好有个屁用!屁用没有!"原野一边跑一边回头嘲笑他,"你咋跑步也这么慢?要不是因为你朋友,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一百个!"
邵铭泽满脑子都是俞炀,根本没心思跟他吵嘴,只不耐烦地怼了一句:"我要是会打架,还有你们什么事儿了?再废话扣你工钱。"
原野:"……他妈的说不过我就扣钱,真是从小惯的你们这些资本家臭毛病!"
骂骂咧咧地总算赶到了现场,结果刚刚站稳,原野就看到俞炀一个飞脚把一个人踢出去一大圈儿,差点让他忍不住拍手高喊一句"好球"!
不过他也没心思说什么了,眼看着教学楼的方向冲出来一堆人,虽然看起来场面壮观,但怎么说呢……
一个矮冬瓜和一群矮冬瓜……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俞炀这种是属于基因有点变态,初三就长了一米八的个子,其余大部分人显然还在逐步进化的过程当中,而原野他们这群高中生,毕竟老本行是收保护费的,平均一米八起步,其中两个都要突破一米九了,收拾这帮兔崽子简直是降维打击,一抬腿扫一片,一个掌风刮倒一个阵营,根本就是血虐对面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兔羔子。
原野本来寻思意思意思撂倒了就算了,结果中间得空的功夫,扫了一眼俞炀的方向,登时就有点傻眼。小崽子年岁不大,打人怎么往死里揍啊?
操……有点狠了吧兄弟?
"还有谁?啊?还有谁!"俞炀一脚接着一脚狠狠踩在刚刚殴打梁池的男生胸口,也不知道踢断了几根肋骨,男生整个胸腹都瘪了下去。
"叫人啊!继续他妈的叫人!老子看你还能叫多少人出来,有种把你们全校的人都他妈给叫出来!"俞炀又一把把那个瘫软惨叫的男生提起来,另一只手猛地打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人扇掉了一颗牙,鼻血都飙了出去,"挨揍的感觉怎么样?嗯?爽不爽?!他妈的问你话呢!爽不爽啊?!"
周围厮打的声音逐渐因为他凶煞的喊声停歇下来,所有人慢慢停了手,都瞪圆了眼睛看着俞炀又是好几个巴掌扇下去,居然把那个男生的脸都扇出了血印子,肿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那男生连哀求的声音都弱了,显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可俞炀那模样实在太吓人,不仅没人敢拉他,甚至还不自觉地离他远了几步。直到那人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邵铭泽实在不放心,壮着胆子过去抓住了俞炀的手腕,小心道:"你再打真把人打死了……"
此刻的俞炀就像是游戏最后关卡里已经暴走到第二状态的boss,眼睛红了一大片,一脸狰狞,凶神恶煞,连邵铭泽都有点怕他了,更别说其他不认识他的甲乙丙丁。
俞炀又把人摔到地上,然后四下看了看,捡起刚刚扣在梁池头顶上的水桶,整个儿又给扣在了那男生头上,最后抡起一脚"咣"地一声朝那个水桶猛地踹过去,就听里头传来一阵嘶哑的惨叫,然后就彻底没声音了。
"………………"
邵铭泽没敢再劝了,偷偷拿手机远离人群,打了个120过去。而这边快要把人打废了的俞炀站在人群中央,看着周围鸦雀无声的人群,声音仿佛结了冰一样:"刚刚这狗东西就这么踹了梁池至少十多次,是不是觉得他脑袋傻,就这么踹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白的皮肤透着阴冷的月光,周围都像是看魔鬼一样看着那张年轻冷厉的脸,根本没人敢跟他对视,更没人敢搭腔。
俞炀走过去随便拎住一个人的领子,逼问道:"你们班谁带头欺负他的?"
那男生吓傻了,支支吾吾地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俞炀毫无预兆地立马甩了那男生一巴掌,然后死盯着对方不停颤栗的眼睛,一字字说道:"你替我转告地上的那个废物,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梁池,我见到一次,就打他一次。"
"……什、什么?"
"听懂没有?不管谁欺负梁池,我就打他一个。梁池哪里有伤,我就弄个一模一样的给他,他要是不想被我打死,最好就祈祷从今往后没人敢再折磨梁池,听懂我的话了吗?"
"听、听、听……听懂了!"
俞炀甩开他的领子,然后又走到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跟前,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抬手挡在脸前,俞炀却没碰他,只冷着声说道:"你们如果不想让全社会都知道你们学校的这点破事,最好管一管这些没爹妈教的小畜生,再这么放任他们随便欺负人,我就到省城的电视台让你们出出名,听懂了吗?老、师?"
那男人白了一张脸,看他满手满脸的血迹,也不敢这时候好什么面子,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俞炀挨个儿威胁了一圈,最后对着人群指了指几个人,放下一句"都给我等着",就弯腰拉起早就吓成了一滩的梁池,扣着他冰凉的手指,头也没回地走了。
之后的事他一概没管,只顾着把人带出了校门,梁池一直怕得话也不敢讲,走路也一瘸一拐的,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越来越明显。俞炀把人带到马路边的时候,感觉身边人已经吓得快要抽搐了,他咬牙忍耐了半晌,然后松开梁池的手,心情复杂地说了一句:"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
梁池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怕得头也不敢抬,全身都在哆嗦。
俞炀忽然就觉得很失望,一种混合着愤怒、无力、焦躁的失望,他也没期盼这个人能多感激他,多亲近他,可至少……不该是这样惶恐惧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