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风,好幸运,我们在一起。——雪顾霜小朋友食量大的惊人,跟她妈一样。警笛声和急救车呼啸而过,直奔纽约市立医院。救护车上的人满身血迹,依稀能辨别出穿着白色衬衫,口吐鲜血,呼吸逐渐微弱。而另一辆车上,年长一点的男子,据说直接让车甩出去,头砸到路边的护栏上,情况十分危急。容易早早起了,坐在阳台上,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发呆,也不知道林敬那边怎么样了。手机上下划拉,刷新页面,却是连一条消息也没有。从昨晚上到现在,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看着阴沉沉的天,不禁生出一种恐惧感。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急促尖锐伴着连续震动,容易的心突然一颤,是林天?“歪,林先生?”那边一阵嘈杂,听到一堆人用英语叫喊着,还有女人的哭声,医生标准的英伦腔“谁是病人家属?”容易蹙眉,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电话那端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容易,你快来纽约市立医院,林敬他出车祸了!快来!”嘟嘟嘟嘟嘟电话已然挂断,天空突然一道惊雷。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在颅内炸开,将他所有的意识一起震得四分五裂,来不及换鞋,穿着拖鞋立马开车出门,一路飙车到医院。将车在医院门前一甩,冒着大雨就往里面冲,拥挤的人流中一只拖鞋被人踩掉,他看都没看,直奔护士台。电梯的人格外的多,等啊等啊等不到,容易转身走楼梯,一路狂奔而上,整整十二楼啊,跑掉了另一只鞋,光滑的皮肤踩在冰凉的地板砖上,几次摔倒后,用手强撑着几乎是真的“爬上去”转弯,急救室外站着很多人。林天,宋夭夭,林晓风,还有几个公司助理,脸上的表情告诉容易,情况不容乐观。林晓风刚到没多久,吃早饭的时候接到宋夭夭电话,这才知道林敬和林叔叔去机场路上出车祸了,看到容易的狼狈样,心里一阵酸楚,老天爷,你可千万要开开眼啊!“小敬呢?他怎么样?”容易一手抓住林天,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里痛苦和期望相互交织。“叮”手术室的门开了,以为年纪颇大的女士穿着手术服,上面溅满血迹,冲着他们无奈摇摇头。“还有些时间,我想你们需要道个别,”手术室中的医生面露惋惜,从里面撤出来,将时间留给家人。“小敬!”容易第一个冲到手术台前,那个他珍爱的男孩,支离破碎地躺在冷冰冰的台子上,气息微弱。“容易,你来了。”气若游丝,俨然是一副死气。男孩眼里带着笑,看着眼前人,嘴巴、鼻子、眼睛甚至连额头的碎发都一一抚摸一边,似乎是要将他的样子描摹到心里。容易早已泣不成声,二十六岁的男人无所顾忌的呜咽,悲鸣,哀嚎,一声又一声回荡在手术室。林敬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滚烫灼人,一颗一颗从眼眶滑落,哪管脸上的伤口,咧着嘴笑更加灿烂。“叔,我爸他怎么样?”林天强忍住脆弱,沉着脸摇摇头,“送来的路上就就已经去了。”林敬眼中片刻失神,转而又释然一笑,“也好,地下去,我们爷俩争争吵吵总算不孤单。”林晓风犹豫着缩在身后,林敬一眼就看到她,正犹如在刚开始在机场注意到她那样,人群中看着最扎眼,最自信的那个女孩,如同亲姐姐一般,两人度过了短暂欢乐的留学生活。“林姐,”林敬出声叫道,语气越加微弱。林晓风赶紧上前,半蹲在旁边,话没出泪先流,哽咽道;“姐在姐在呢”“姐,你的婚礼,我恐怕参参加不了了,给你的新婚礼物在我宿舍柜子里,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林敬表情惋惜,语气深深地自责。林晓风什么话也说不出,看着那张不再鲜活的脸,泪流满面,蹲在旁边低声啜泣。宋夭夭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一如十年前,白白嫩饿的小男孩,追着自己讨糖吃,撒娇的时候,宋夭夭总会仗着身高摸他的小脑瓜,毛茸茸的头发手感很好。而现在,男孩长大了,也只有此刻能摸一摸他的头,即使乌黑的头发上全是粘稠的血迹,即使生气缓缓流失。“我们出去吧,把时间留给他们,”林天拉着宋夭夭,另只手扶着哭到快要晕厥的林晓风,三人走出门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只剩下两人久久对视。:()听说顾先生对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