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送狗那个人对她而言很重要,那……究竟是谁呢?她男朋友?这个念头从龚屿汐脑中一冒出来,就让他忍不住好奇心。他想了想,问道:“有个问题。”任苒以为他还要问沾沾的事情,下意识地道:“什么?”谁知,龚屿汐完全没按她想的那样出牌:“任小姐年轻貌美,小小年纪就蜚声国际,身边爱慕者一定甚众,怎么没听你提过你男朋友?”任苒一下笑出来,正好点心上了。她拿筷子夹了一个,放在碗里,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喜欢他们的,我只愿意独美。”那种熟悉的,“你们都别挡我独自美丽”的调调又上来了。好吧。龚屿汐点点头,这倒符合她一贯的性情。只是,是只想独美,还是心里早就有个人?猜到答案的龚屿汐突然觉得面前的菜肴不香了。这家广州菜的菜品不错,佛跳墙那么难做的菜都很正宗,足见功夫,连一向不怎么在意吃食的任苒都忍不住赞叹:“这家店味道挺好的。”她促狭地看向龚屿汐,“龚警官这么熟悉,被人公款宴请过几次啊?”“哪里哪里。”龚屿汐谦虚地说,“这家店也就是我家母上大人想吃广州菜,为了照顾自己特意开的。赚钱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方便自己。”任苒:“敢情闹了半天,你是叫我照顾你家生意来了。”她面无表情地想,哦,她差点儿忘了,龚屿汐是本市最大的富二代这件事情。她正要招手叫服务生过来买单,龚屿汐却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继续维持他那谦虚的样子,说道:“我们家不是家族生意,这家店我也小小投资了一下。任小姐要是觉得味道不错,还请多多宣传。”任苒问:“你投了多少?”龚屿汐轻轻吸了口气:“家母投了一千万,她代我投了十万。”任苒:“真是让人别开生面的投资比例啊。”“见笑见笑。”龚屿汐说,“公务员不许做生意,家母就帮我代投了。”说完,他就坐在那里,等着任苒付钱。任苒看着他,他看着任苒,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片刻,任苒恍然大悟:“这是你的店你还要我请客?”难怪他家那么有钱,敢情都这么来的!龚屿汐继续谦虚:“任小姐你既然都说了要请客,我就不敢专美于前了。”任苒诚心诚意地建议他:“我觉得你回去当个富二代,比你当警察有前途多了。”桃花朵朵开“昨天晚上,你们怎么样?”一见到龚屿汐,卢飞宇就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本来是还可以的,但是……”卢飞宇:“但是什么?”龚屿汐脸上有些沉痛:“但是后来就不太好了。她嫌我抠门儿,吃饭还要她给钱,后面……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吃饭?”卢飞宇一头雾水,“不是说撤诉的事情吗?怎么扯到吃饭去了?”“是撤—”“咳咳!”龚屿汐话才开了个头,身后就传来一阵咳嗽,他和卢飞宇身体一震,连忙站直了,就见丁局端着保温杯过来了。丁局目光如炬,投射在他们身上,莫名就让龚屿汐和卢飞宇低下了头。嘿!不对啊,他们又没做亏心事,低什么头?龚屿汐和卢飞宇心有灵犀,一起抬头,昂首挺胸,远远看去,好一对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丁局看他们就牙疼,他咧了咧嘴,走到他们两个面前:“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撤诉之类的事情,龚屿汐,你被起诉的事情搞定了?”龚屿汐不太确定:“应……该吧,反正她自己说的是要撤诉。”具体撤不撤,昨天晚上他要是不嘚瑟还能说得准,这一嘚瑟,谁还说得准?任苒反复无常,万一她又不撤了呢?那告诉了丁局,岂不是让他更觉得自己浮躁?思及此,龚屿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撤诉就是撤诉,什么应该?”丁局目光带着几分谴责,“你怎么历练半天,还是不靠谱?”他转过头来看向卢飞宇:“龚屿汐去处理他的私人事情,你又在其中掺和什么?”“丁局,话不能这么说,”卢飞宇连忙说,“我这不也是想帮忙吗?”丁局问:“那你帮上了吗?”“当然了!”卢飞宇一拍大腿,“丁局你是不知道,龚屿汐这次碰上这个妹子嘛,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居然一点也不接地气,动不动就是投诉投诉,实在不行那就起诉,你说—”丁局截断他的话:“那也是你们做事情本来就不靠谱!在国外怎么了?她在国外也是我们中国公民,既然是公民,那就有权利有义务监督你们。你们自己工作不扎实,还怪人家监督权行使得不好是吧?哪儿有你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