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药师见不得刚刚才从他们手里得救的人没说句道谢就跑了,甚至还要误认他们是给他下毒的人,很迅速地追了出去。“喂——”女药师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道,“你跑什么呢?”女药师用另一只手敲了敲他的头,“喂,又不是我们给你下的毒,刚救了你就往外跑啊?”那人神情依旧恐慌,试图挣开女药师的手,嘴里不停地重复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让他走吧。”汤洵声也从那间房走了出来,徐徐道:“估计是惊吓过度,暂时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女药师听了话松开了手,谁知那人竟忽地将发间一根隐藏的银针朝她刺去,银针深深地扎进了女药师白皙的皮肤里。汤洵声反应迅速,抓住了想要逃跑的人,还好身上带着迷魂散,顺势让那人昏了过去,然后再找根绳子捆了起来。“我应该没什么事吧?只是有点痛。”女药师对汤洵声说,“至少我现在感觉不出来我是中了什么毒。”汤洵声检查起女药师被银针扎出的孔,再用白布拿着银针对着太阳思考了会,道:“你们中的是一样的毒。”听了这话的女药师内心莫名颤了一下,道:“这毒是他自己下的?”“也许是,也许不是。”汤洵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按之前为那个人解毒准备的材料重新准备了一份给女药师,冷冷说:“赶紧弄,不然你晕过去了我是没法帮你的。”汤洵声正准备往门外走,留女药师先自己处理,谁知一大批人已经拿着各种诸如锄头、菜刀之类的武器冲了上来,大声道:“别跑!”汤洵声自然知道他们是以为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他却没想到他们把女药师也一并抓了起来,倒是放了刚刚那个他们救了的人。那群人进来的那一刻,女药师已经因为那根银针的毒倒下了。纵使汤洵声想靠着身上的毒逃跑,但带着昏迷不醒的女药师想跑去哪都很难;并且如果再把那群人弄晕了,就更说不清楚了,汤洵声只得让那群人将他们带走,然后再趁机给女药师解去身上的毒。大牢里,汤洵声庆幸自己还是和阿末关在了一起。不然想要为她解毒的难度又得高好几个级别。“请问,可以给我一盆热水和一块干净的布吗?”汤洵声走近关着他们的铁门,朝外面喊了一句。但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回应他。路上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汤洵声觉得再不将女药师身上的毒解去,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或者导致严重的后遗症之类的。汤洵声又再喊了几声,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可依旧是没人回应。汤洵声只好走回女药师的身旁,看着女药师额头沁出的密汗和微微泛白的薄唇,汤洵声狠了狠心,轻声说,“别睡了,我要来叫醒你了。”女药师醒来的时候汤洵声正眯着眼小憩,她嗅到了血液的味道,正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身上的确是有血液的痕迹,但并未发现自己有任何伤口。那这血液是从哪来的呢?女药师把目光转向了闭着眼的汤洵声的身上,她动作很轻地走了过去,把他的手袖掀起,果然看见了被白布包裹着的,白布外还沁着鲜红颜色的痕迹。女药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内心百感交集,却不忍心打扰正在睡着的人,于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咳,别看了,我的脸都要被你盯出皱纹来了。”汤洵声忽然掀开眼皮,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女药师一时间有些窘迫,讷讷地说:“我身上的是你的血?”汤洵声、女药师:“……”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女药师镇定了会儿,别开眼睛继续说:“不,我的的意思是,是你用你的血给我——”汤洵声听不得她讲一句话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打断她道:“是啊,你要好好谢谢你师父我啊,没人理我,我也不知道如果逃出去找热水要花多长时间,你会不会先一命呜呼了,我就咬咬牙,把我的一点点血献给你了。”汤洵声看着她一愣愣的模样,继续解释道:“那毒的解药需要经过热水泡,才能用来擦拭身体。当然,用血也行,血就是有这些个妙用。”女药师被这句话吓得心尖一跳,努力镇定道:“你、还好吗?”汤洵声睫毛似鸦羽,轻轻一颤,晲了他一眼道:“不好的话你这会儿见到的我是冰冷的了。”“谢谢。”女药师看着他道,“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汤洵声没有作声,像是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随即从衣袋里拿出一只白色瓷瓶,那正是后来冼清和、关因因之前被关在监狱时用来腐蚀钢铁和石砖的那种药,那种药还是汤洵声苦心研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