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汉哦了一声,陪笑道:“鲇鱼须是一个港湾,华容出西门,不过十来里路。”
阮天华道:“多谢了。”
庄稼汉道:“相公不用客气。”
桑鸠婆道:“既然有了地名,走,咱们到华容去。”赶到华容,差不多午牌已过。
四人在一处饭馆中用过午餐,大街上只有一家客店,叫做华容老栈。
四人跨进店堂,店伙就迎着问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桑鸠婆道:“不住店咱们列客店里来做什么?”
阮天华道:“两间最好的上房。”
店伙忙说道:“是、是,客官请随小的来。”
立即走在前面领路,一直来至后进,推开两间房门,躬躬身道:“客官请看,这两间是小店最好的官房,平常就是准备给过路达官贵人住的。”这两间房确实收拾得十分清洁,外面还有一间客室,象华容这样的偏僻小县,能有这样的房间,已是十分难得了。
阮天华—挥手道:“就这两间好了,快去送茶水来。”店伙连声应“是”,匆匆退出。
不多—回,送茶送水,甚是巴结。
主要还是这两间官房,价钱较贵,平日难得有客人住进来,住得起官房的人,他那得不巴结?
伙计退走之后,桑鸠婆朝青儿道:“你到房口去站着,老婆子和席姑娘有话说,别让人进来。”
青儿道:“阮相公呢?也不让他进来吗?”
桑鸠婆道:“你只要告诉他不能进来,就好。”
青儿点点头道:“小婢知道。”翩然走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席小蓉道:“桑婆婆要和我说什么呢?”
桑鸠婆道:“你坐下来,老婆子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淡。”席小蓉依言在她右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抬目望着桑鸠婆,等待着她说些什么?
桑鸠婆道:“姑娘弃暗投明,这两天来,大家都马不停蹄,没有休息的时间,老婆子也没有机会和你说话,老婆子心里有几件事,一直想和你谈谈……”
席小蓉道:“桑婆婆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桑鸠婆含笑道:“老婆子那就直说了,姑娘选择正义,背弃邪恶,自然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你受到这个原因的鼓励,才会毅然决然的付诸行动,使你能够鼓起勇气来的真正原因,是不是你很爱阮小兄弟?”这是单刀直入的问法,听得席小蓉一张粉脸蓦地胀红得象大红缎子一样,自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桑鸠婆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阮小兄弟人品武功,千万个人中也排不出一个人来,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一个姑娘家看了他不心存爱慕的?跟老婆子说出心里的话来,又有什么关系?好,你既然害臊,只要点个头就好。”席小蓉含羞点了点头。
桑鸠婆看着她笑道:“这样才对,不过老婆子还要问你一句话,你为了阮小兄弟,不惜背弃师门,这选择自然是对的,也很有勇气,但你既然爱阮小兄弟,今后自然要全心全意的爱他,矢志不贰,不惧任何横逆?”
席小蓉俯首道:“晚辈既已背叛了师门,今后自然义无反顾,矢志不贰,还怕什么横逆?”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桑鸠婆点着头道:“老婆子会全力成全你的。”
席小蓉听得极为感动,扑的跪了下去,流泪道:“桑婆婆,晚辈从小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婆婆对晚辈如此关爱,晚辈想认您老人家做乾娘,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乾女儿呢?”
桑鸠婆一怔,接着呷呷笑道:“小红是我记名弟子,你又要做老婆子的乾女儿,老婆子尽捡现成的……”
“乾娘答应了?”席小蓉脸上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盈盈拜了下去,说道:“乾娘在上,女儿给你老人家磕头。”
桑鸠婆心里一高兴,连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口中呷呷尖笑道:“乖女儿,起来,起来,快坐好了,老婆子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席小蓉回到椅上坐下,问道:“乾娘还有什么事呢?”
桑鸠婆道:“老婆子还要问你一件事,你是玄阴教门下,师傅是不是夏非幻?”
席小蓉道:“不是。”
桑鸠婆道:“其实老婆子早就看出来厂,你一身武功,不但不在夏非幻之下,可能还在她之上,你师傅究竟是谁?是不是勾魂鬼姥?”说了这许多话,现在才转到主题上来了。
“不是。”席小蓉俯首道:“女儿也不知道师傅是谁?乾娘,你老人家听了一定不会相信,女儿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桑鸠婆道:“听来很神秘,老婆子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唔,你且说出来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