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人一心展开“两仪剑法”,去势悠然,看去毫无劲力,但其间却含蕴着很多变化,极大震力,任何人遇上这种剑法,只要稍一大意兵器不是被震脱手,就会被他剑上的粘力引出。
因此他发剑虽缓,每一剑所含蕴的劲力,却是重逾千钧,他一剑接一剑悠然攻到,从剑上发出来的剑气,几乎已扩及一丈方圆,几乎没有你躲闪的余地。
这种无形压力,逐渐的增加,阮小红立时就已感觉到了,她长剑随手一挥,身如流云,剑势也随着划出。
她先前并未展开“紫云剑法”,感到对方攻来的剑势,带着一股无形压力,但等到剑势划出,只觉随着自己剑势划出的剑风,立时把对方的压力排荡开去。
心中不由一喜,“紫云剑法”也就源源出手。
施展剑法,必须活开身法,“紫云剑法”的身法,和“紫府迷踪身法”极相近似,剑法展开,身形就象行云流水,飘忽不可捉摸,大家所能看到的只是一道飞闪的青虹,忽东忽西,满场流转,根本看不清阮小红的人影。
连场外的第三者都看不清楚,身在场中的萧钰人自然更看不清了,一时心头大为惊凛,他相信武当派“两仪剑法”,是以静制动的剑法。
因此不管阮小红创光如何流转,他只是一心一意的运剑。
只见他长剑如推如挽,划出一圈接一圈的剑光,宛如在身前布成了一个太极图。
当然,他这一手,遇上任何强敌都管用,这是以守代攻的剑势,先求自保,然后攻敌之所不备,但他这手剑法,遇上阮小红就不管用了。
但听“当”“当”两声,金铁交鸣。
照说,只要敌人兵对和他交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使“两仪剑法”的人内力较强,立可把对方共对脱手震飞,二是使“两仪剑法”的入内力较弱无法把你兵刃震飞但也可以使引字诀,把你兵刃引出门外。
兵刃被引出门外,岂非门户大开了?
但这回情形顾然不同,不,这两声金钱交鸣,声音有异,这是全场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的。
萧钰人耳中听到第一声“当”,已觉手中一轻,等到第二声“当”人耳,他目光已经看到自己手中一柄百炼精钢的松纹剑只剩了尺许一截断剑。
阮小红只使了三招剑法,此刻已经退剑入鞘,望着他含笑道:“对不起,在下不留神削断了阁下长剑。”口中虽说着道歉的话,其实一上场,萧钰人没待她长剑出鞘就出手,心里早就说过要他好看的。
萧钰人满心以为自己参加君山大会稳可夺魁,不料第一场上,就惨遭落败,不但败在名不见经传的乙木门门下,还被人家削断了长剑。
对他来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时不由得俊脸通红;口中大喝一声,双掌直坚,掌先人后,纵身朝阮小红扑去。
这一突起发难,当真说时、迟那快,他人还未到,双掌离阮小红前胸,已不到三尺。
通善大师睹状连忙喝道:“小施主快住手。”
阮小红也不防他有此一着,等到警觉,萧钰人的双掌已到面前,心中不禁又羞又怒,口中清呲一声:“你找死。”双手徒然翻出,迎击出去。
这下她当然使出了全力,但听“拍”的一声,四掌乍接,萧钰人一个人呼的平飞而起,摔出一丈开外,脸色铁青,闭过气去。
太极门的三个同门赶紧飞身而出,把他扶着坐起推宫活血。
太极门掌门人晏海平连忙站起身,朝阮小红拱拱手道:“兄弟晏海平,小徒不守比赛规则,兄弟敬向这位小兄弟深致歉意。”他代表武当派出场,自然不能失了武当派的风度。
阮小红脸上一红,连忙还礼道:“在下为了自保一时留手不住,还望晏掌门人多多海涵。”场中又纷纷鼓起掌来。
通善大师等掌声一停,才合十道:“贫油方才已经说过,双方比武,观摩切磋重于争名,但年轻人难免心存得失,一时激动,务请各派代表,善恤昔年创辨本会各派上代掌门人的苦心,发扬武德,以后千万不可如此,这一场乙木门阮小施主获胜,恭喜阮小施主,先请回座。”阮小红朝通善大师行了一礼,便自退下。
通善大师朝太极门晏海平合十道;“晏掌门人,萧施主伤势不要紧吧?”
晏海平起身拱拱手道:“多谢大师关注,兄弟惭愧,小徒辱由自取,他伤得并不重,已经服过敞派伤药了。”
“如此就好。”通善大师点着头,然后缓缓说道:“现在清八卦门代表陆子羽,铁手帮代表铁若华二位出场。”
八卦门的陆子羽年约二十三四,是个身材矮胖的青年,手中提一柄八卦刀,和铁若华同时走出。
铁若华穿着男装,蓝衫长剑,玉面朱唇,又是一个风流俊俏的美少年,两人朝通善大师等三人行了一礼。
通善大师合十还礼,心中暗暗忖道:“这次大会出场的人,无不英俊秀逸,看来各门派的下一代,当真人才辈出。”
铁若华朝陆子羽拱手一礼,说道;“陆兄使的是刀子,在下使剑。”
陆子羽拱拱手,笑道:“如此甚好,兄弟正好在兵刃上讨教,不知铁兄要不要宽了长衫?”他因前面已有两个人不宽长衫了,但他总是要问一声方是。
铁若华爽朗的笑道:“前面两场,于兄、阮兄都是在下好友,他们都未宽衣,在下武功虽然不如他们二位,但也想学他们一学,这件长衫不脱也罢。”
陆子羽含笑道:“铁兄太谦了,那就请亮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