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声寒道:“不能算了,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没说结束,就不能结束。”
“好好好,”沈照雪已经合上了眼,敷衍道,“你说了算。”
又过了几日,陈文在皇宫里又哭又闹,说让万声寒上朝帮他干活。
万声寒已经罢职几日了,这段时日一直在沈照雪身边陪同。
陈文是亲自来的,走来走去叹气,说:“我孤家寡人一个,手中无人,无权无势,先帝留给我一个残破的江山,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将这偌大的江山恢复原状。”
万声寒面无表情,“公主殿下回来了。”
“兄妹离心,蛾娘只顾着找她的柳无忧,根本不知关切兄长,哎——”
万声寒额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陛下,阿雪还病着呢,别扰了他的清净。”
陈文道:“沈少爷不是听不见吗?”
“会吵到他的眼睛,”万声寒与陈文两世君臣,了解陈文的性子,没规没矩地拽着他的衣领出了寝殿,“陛下有什么事现在可以直说。”
陈文屈指蹭了蹭面颊,“我没什么话要说啊,朝堂上事情太多了,好多文书,你帮我一起看会儿吧。”
“不帮。”
“你帮帮我求你了,”陈文根本没有皇帝的架子,双手合十请求到,“万大老爷求你了,帮帮我这个可怜的皇帝吧,处理完公务我便给你宫中最好的药材,包括那西域进贡来的草药。”
万声寒总算动了心,道:“成交。”
陈文的御书房早便已经堆满了奏折,看不过来。
他分了一半给万声寒,一心二用道:“那个章术,他好想在西南部落那边有些来头。”
“算不上来头,”万声寒之前调查过他的底细,“懂一些巫术卦言,部落的百姓信这些东西,所以比较敬重他。”
“啊原来如此,”陈文撑着下巴道,“这两天我看西南那边可是蠢蠢欲动呢,或许又是他在搞鬼。”
“章术只是想报复万家曾经无心之失害死了他的妻子而已,”万声寒倒是觉得无所谓,“他现在道心早就偏了。”
是为了爱人复仇,还是为了自己的贪欲行事,只有章术自己心里清楚。
“他的妻子死在流民动荡里,他如今怂恿西南部族的百姓谋乱,战火一路烧过来,沿途城池的百姓都会遭殃。”
“他自己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说什么为民请愿,战争会导致人命丧生越来越多,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万声寒平平静静道:“不必把他想得太厉害,他已经输了。”
从章术想要利用民心,并将无辜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他便已经输得彻彻底底了。
一个故弄玄虚的卦术师,论手段和谋略,又怎么比得过权贵皇室出身的上位者。
沈照雪一个随意的举动,轻而易举便能将他的所有计划都被迫中断。
陈文其实也是开个玩笑,这种事情他心里清楚,也用不着万声寒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