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雪上下打量着他的神色,也不知信了没有,倒是不曾再谈论这件事情。
如今整个令都都陷入了天灾之中,四处都是灾情,道路封闭,他们暂时离不开此处,只能先行等着通路。
这几日他们一直住在一处,朝夕相处。
万声寒实在摸不清楚沈照雪的心思和想法,很难猜测。
沈照雪有时候对他很是依赖,有时候又格外冷漠。
万声寒的心被钓得七上八下,抓心挠肝,真想将对方抓在手里,好好问一问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但沈照雪这会儿又心不在此处了,他正兴致勃勃地趴在窗前看雨,又摘了护耳仔细听着来来往往人群在说什么。
天灾,人祸,这两年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就算不信神明降灾的说法,对皇室终究也是怀着怨怒的。
沈照雪想要的就是皇权的动荡,这短时间也不见章术的踪影,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沈照雪想要先发制人,他让万声寒在茶馆里流传陈诗的卦言不详,再透露出章术的身份,和他曾与陈诗亲密来往的事情。
元顺帝向来性子多疑,知晓此事必定要大怒,到时候陈诗可得遭殃。
但是这样的话,很容易让自己也陷入险境。
毕竟那章术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敷衍的人。
但沈照雪习惯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并不担心牺牲自己,只要最后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便足够。
他在窗前停了一会儿,听多了杂音之后耳朵的承受能力到了顶峰,总算有些受不住了,这才将窗户关上,揉着耳朵坐回椅子上。
万声寒将放凉的汤药推到他面前,说:“已经凉了。”
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沈照雪面上本带着笑意到现在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难得有些郁闷,不想动手,只道:“就一日不喝,也不行吗?”
“不可以,”万声寒语气有些强硬,“擅自停药不好,先喝了,我今晨在外买了些蜜饯糖果,你喝了药就给你吃。”
沈照雪看着有些生气,却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不服药,估计很容易出现问题。
于是只能咬咬牙,一口将药喝光,然后皱着脸伸手讨要糖果。
万声寒却忽然抓了他的手,将他拽到身前来,吻住他的唇瓣。
沈照雪挣扎了一下,对方口中先前含了蜜饯,口津甜腻,转眼便将他口中苦味掩盖而去。
因而他便没再试图挣动,安静与万声寒吻在一处。
这个时候他又听话乖顺了。
万声寒叹了口气,含糊道:“还在生我的气?”
“气我之前没有管你,没有罩着你是吗?”
沈照雪面颊泛红,睫羽飞速栩动着。
他的呼吸被剥夺,被放开时似乎还有些喘不上气一般,张着口大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