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声寒立于门外听了片刻,紧紧攥着拳头,却始终不见他抬脚进屋去。
他知晓沈照雪便是这般性子,不爱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真实的软弱,也不习惯依靠外人。
如遇大事,他向来都是咬着牙自己抗下。
所以自己不能进去,不能安抚他,只能等着他自己平息清醒下来。
“好痛,”沈照雪喃喃道,“万声寒……我好痛。”
他伸手捂了捂自己带着伤的小腿,片刻后抬起头,露出那双哭红的眼睛和沾着泪痕的面庞,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但他面上神情已然平静,耳朵轻轻动了动。
那个叫李木的男人,现下便在门外。
沈照雪面无表情跪直了身子,心中有了主意,于是便起了身,跌跌撞撞走向门边,猛地将门拉开。
面前的男人似乎呼吸一滞,没料到他会开门。
沈照雪淡淡道:“我有事相求。”
“你……”男人的嗓音有些干哑,“你想让我做什么?”
万声寒的视线一直落在对方的瞳眸上,那双哭红的眼睛如今却平静无波,若非残留了痕迹,几乎叫人难以察觉他曾也心力崩溃过。
沈照雪身形一转,他的视线便跟着一起动起来,紧紧黏在对方身上。
沈照雪无知无觉,只轻咳了两声,微微垂首摸了摸额头。
有些烫手,难怪总觉得头晕,想不清楚事情。
他喘息了一会儿,淡声道:“劳烦你去镇上,替我找个男人,没有情史和婚约便可,让他蒙上眼来我屋中。”
必定是躯体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身体又开始怀念万声寒的怀抱和攻占,扰得他不得安宁。
他想要将这份突生的欲望强压下,也想要证明他并非离了万声寒便活不下去。
可等了半晌,却不见面前的男人应声。
沈照雪思绪清醒了些,不耐道:“要多少钱财都可以。”
身骨已如虫蚁啃噬般剧痛麻痒,他紧紧抓着门框,手指用力到发白,终于等到这个叫李木的男人开了口,问:“你想要男人做什么?”
“我的事,你还是少操心为好。”
沈照雪面色阴沉,接着道:“不该问的别问,照做便好了,若是再多说,小心掉了脑袋——唔!”
他忽地被人猛地一推,整个人向着屋中跌去,手忙脚乱下失了方位,直到后背后腰撞在桌案上时才骤然清醒,不由得挣动起来,骂道:“你做什么?”
“你想找男人,我不就是,”万声寒险些气笑了,连嗓音都懒得再做掩饰,咬牙道,“你想怎么做,我今夜倒是能陪你耗一耗。”
沈照雪怔了怔,只是愣神的这一瞬,他已然被万声寒扛起来,几步行至榻边,却将他扔在地上,欺身将他压在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