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沈虞不明白,还认为一对夫妻住在两个房间,是十分寻常的举动。
沈问寻的卧室空空荡荡的,最显眼的是靠墙的书架,但如今书架也已经被搬空,房间里只留下几件常用家具。
陈自秋的卧室却让沈虞很意外。
它……像是保留着十几年前的样子。
淡蓝色的床单和被褥,书桌上木制的台灯、钢笔架、一瓶墨水,几叠泛黄的空白笔记纸,一个巴掌大的相框。
甚至连门口的衣架上,也还挂着当年陈自秋常穿的几件外套。
房间里的物件都被妥帖套上了透明防尘罩,沈虞踏进去看了看,伸手揭开书桌上的塑料罩,将那个相框取了出来。
里面的照片是陈自秋、沈问寻和还是个婴儿的沈虞,背景是在河边,三个人都笑得眉眼弯弯。
“要带回去吗?”祁方问。
沈虞摇了摇头,把相框放回桌上,说:“爸爸会想看的。”
停顿了半晌,他又道:“妈妈那里还有别的照片。”
看完了二楼的两个房间,沈虞和祁方又登上三楼。
“沈鱼鱼,”祁方忽然道:“我有点紧张。”
沈虞回头看他,不解:“紧张什么?”
“我也说不出来,”祁方和他牵着手,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总怕你给我个什么惊吓。”
“……”沈虞走上三楼,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而后径直走到书架边,将一个铁盒拿了出来。
“不是惊吓,”沈虞解释:“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祁方?:“嗯?!”
想了一想,沈虞又说:“也有一些……我的东西。我写给你的。”
沈虞的房间里东西也不多,基本都搬空了,只剩下一个三层的书架,上面摆着一些小学中学时看过的课外书。
沈虞一手拿着铁盒,往房间中央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祁方?,似是在示意他过来。
等祁方走近后,他就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祁方好奇地打开铁盒,发现里面是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两叠信封,其中一叠花里胡哨的,瞧过去什么颜色都有,数量特别多。
另一叠则全是用简单的褐色信封装着,只有十几封。
“这是……”祁方怔了一下。
“你给过我的,”沈虞指了指那叠厚的信封,说:“你写的信。”
“这是我的回信。”沈虞又指了指另一叠,道。
祁方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