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尚奕辰只是陪着他们演了一出戏,他得手,尚奕辰的发难就师出有名。
尚奕辰知道他们背后的动作,故意顺着他们,任由公司接连亏损,报表上几乎资不抵债也不做反应,他们放松警惕,尚奕辰猝不及防出手,用最狠的手段逼他们走向绝路。
如果沈时意的计划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尚奕辰就是釜底抽薪,哪怕自损三千也要让他们彻底没有转圜余地。
“只有你受伤,他才有借口逼迫清清为他作证。”羽江年笑出声:“他演技是不是特别好,你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心疼你。”
羽澜抱着脑袋不发一言。
羽江年一句接一句。
“他做这麽多是为了把沈家赶出国内市场,要半导体全部的市场份额。你竟然天真的以为他是为了你,他不过是为了尚家事业蒸蒸日上。”
“当年沈家非法盈利,清清亲眼见证,尚奕辰手里有证据,但没有证人,他用尽手段想让清清给他作证。”
“坤胜上市财报作假是法国人操作,那个人和沈时意是同学,清清去作证,沈家不会让她好过。”
“互相牵扯这麽多年相安无事,尚奕辰想打破这个平衡,我们也受够了夹在尚氏沈家之间。我们答应沈时意把玻璃纤维给你送进去,不过是想搏一个毁掉假数据的机会。”
只要毁掉所有东西,许清就是清白的。往后,如果这场恶战是尚奕辰胜,许清就答应尚奕辰出面做证人,证明当年沈家非法盈利。如果是沈家赢,他手里有沈时意害羽澜的证据,沈家依旧不会对他们怎麽样。
他以为他想的很周全。
原来是螳螂捕蝉,尚奕辰黄雀在后。
羽澜绝望擡头,“是你答应沈时意,还是你说服沈时意?”
她声音沙哑:“你没有沈家的把柄,如果沈家成功让尚奕辰失去话语权,许清这个证人就没什麽用了,所以你只能说服沈时意对我动手,留下他害人的痕迹,这样沈时意就有把柄握在你手里,他身上有伤害过我的案底,再犯会加重处罚。沈家为了他,依旧会保你们好详备的退路。”
羽江年哼道:“你如果不帮尚奕辰,你也有退路。”
羽澜盯着天花板,万念俱灰:“我有过退路吗?”
“我们无恙,就是你的退路。”
“你们是我的退路。”从心底迸发出的声音染满悲怆,“那些玻璃纤维,就是为我留得退路吗。医生说,整团线上全部沾满玻璃纤维,如果吸进肺里,轻则呼吸困难,重则丧命。你想过,我可能会因为你送来的东西死掉吗。”
“你把清清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合同送给尚奕辰的时候,就没想过清清会遭遇什麽,思思会怎麽样,我会怎麽样吗。”
“我想过。”羽澜歇斯底里低吼,周身蔓延着无望,“那扇屏风,我绣了两个月,我手指特别特别疼,她说毁就毁了,所有人都在骂我,你知道吗,你知道她是怎麽对我说的吗,她说,我不敢说出去,我不敢让别人知道真相,因为我还想回家。”
“你都知道,你只是不在乎。”
羽江年:“你选择和他站在一起针对我们,还想要我们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