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澜吸了吸鼻子,使劲点点头,模糊的视线越过父亲落在窗外,远处合欢簇簇绽放在枝头,扇形花瓣如同纤细羽毛随风飘扬。
“他对你好吗?”
看着父亲额角不明显的白发,她只顾点头:“他对我很好。”
“我进漾萱官网看过,也翻了下面的评论留言,怎麽感觉他没有上心。”
“他没经手。”羽澜怕父亲担心自己,宽解:“刺绣大赛最初的想法是他姑姑提起来,他还介绍我认识楚教授,我的公司总不能事事麻烦他。”
“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哪能说麻烦。”
目光下移,和父亲视线相交。
“你不会受委屈就好,有时间多回家住,思思想你。”
他嘴角翕动,羽澜脑海自动将“思思”二字换成了“我”。
“好。”
刺绣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羽澜也一天比一天寡言,姜文后来约过她几次,两人讨论针法,互相取长补短,明明是竞争对手,关系熟稔的像多年知心好友。
不研究刺绣时,她就一个人抱膝倚在阳台摇椅,翻开母亲留下的笔记本出神。
母亲记录的很详细,很多容易忽视的小细节都用彩色笔标记。
这些细节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其实用处不大,她不厌其烦的翻看。
三盆香水合欢摆在身旁,没能纾解半分焦躁情绪。
尚奕辰问:“紧张?”
羽澜把玩合欢花的茎叶,闷闷答:“不知道。”
从姑姑提起刺绣比赛,她始终觉得自己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对比赛的兴奋大过未知的紧张,似乎在父亲态度转变开始,有什麽不一样了。
回临江后,她经常收到父亲发消息关心,每次看到编辑好的文字,总会不由自主发呆许久。
尚奕辰欲言又止,最终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无奈的语气仿佛受到不公平对待:“他动手打几行字就能让你半天不理我,我做什麽都引不起你的注意。”
羽澜收回视线,手托下巴仰头看他:“吃醋可以,能不能吃点正经的,他是我爸。”
尚奕辰环住她,轻蹭她额头,低声:“不想看你在我身边想别人,谁都不行。”
“不讲理。”羽澜嗔怪笑笑。
“你讲理吗,我说不用回去找,你趁我不在跑回去,答应我5号回来,结果让我等到15号。”
羽澜自知理亏,不接话茬,打趣他:“临江的佣人加起来比我公司的人都多,尚总,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