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逢君扣住拇指和中指轻轻一弹,使坏地溅了徐心诺一脸水珠:“小傻子。”徐心诺猛然遭袭,不甘示弱,当即拧开龙头,胡乱淋湿了双手,投桃报李地甩回去。徐心诺的爪子往下滴水,庄逢君笑着做出要躲开的样子。他难得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徐心诺更不能放弃,趁势而上,张牙舞爪地扑向庄逢君,结果被制住了两只手腕,进退不能。徐心诺未曾料到庄逢君竟如此大力气,箍着他的双手就像一双镣铐。他连抽也抽不回来,完全没有反抗余地,像只小鸡崽一样,被庄逢君捉在手里。庄逢君借着这个姿势,迫使徐心诺和他对视。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徐心诺感到陌生的异彩,这也让徐心诺本能地退缩了。徐心诺又徒劳地拽了几下,突然委屈地一瘪嘴:“闹着玩的,你这么使劲干嘛?我手明天肯定要青了!”庄逢君一愣,下意识松手查看。徐心诺一经脱困,就趁机狠狠甩了他一身水珠,嘻嘻笑着抱头逃窜。!聚餐结束,众人纷纷回房。庄逢君对徐心诺说:“我们要不也在酒店住下?”徐心诺觉得主意不错,这样明天可以直接一起行动,省得一大早起来还要顶着阻塞的交通往这边赶。只是他担心:“现在还能有房间吗?”庄逢君变魔术般地从内袋里抽出一张房卡,原来先斩后奏。好在庄逢君订的是一间标间,一人一张床,不知为何,原本从不在意这个的徐心诺暗中松了口气。拉灯以后,他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床头灯忽然重新亮了,庄逢君问他:“想什么呢?也不安分睡觉。”徐心诺裹着被子,躺在枕头上盯着他看了五秒钟,说了句“哼,没事”,就翻过身去。庄逢君伸长手臂又关了灯,安安静静在另一张床上躺好,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徐心诺又想把他摇醒,认真问个明白。他失眠还不是因为庄逢君暗示他心有所属,又不说明白?徐心诺虽然平时神经大条,脑子又不完全是摆设。如果庄逢君从来不提自己有喜欢的人,他可能一百年也不会自作多情。偏偏庄逢君今天捅了一把窗户纸,有个答案便呼之欲出。捅又只捅了一半,他倒自己呼呼大睡了,让徐心诺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当真。怎么有这样的人啊?最后徐心诺迷迷糊糊不知几点睡着的。翌日一早,按照约好的时间,所有人要在酒店门口集合。庄逢君跟徐心诺一起去餐厅吃早餐,到了酒店大堂,看见吴康正跟几个朋友说说笑笑。并且吴康见到白鸽,其殷勤程度——徐心诺还没见他声音这么谄媚过,柔得滴水,腻得他头皮发麻,虎躯猛震。但吴康愿意巴结人家就罢了,他又开始针对庄逢君了。这大概就像是,异性第一眼会注意到庄逢君的理由是他外型最优、衣品最好、身材最高一样,吴康排斥庄逢君,也正出于这些原因。导致他这一天都在孜孜不倦地得罪未曾谋面的老板,徐心诺都快看不下去了。十一期间,哪里都人满为患,他们出门的时候拦出租,大街上游客犹如过江之卿,完全要靠抢的才行。这波人行动起来,需要大概两三辆车,前头的人装满一辆出租,先开走了。几乎过了半小时,好容易才又叫一辆。白鸽谦让了第一辆车,这第二辆,副驾驶的风水宝地自然首先让给她,女士优先。庄逢君从右边打开后排的车门,正想招呼徐心诺坐,却被吴康一个健步抢了先。与此同时,同行的另一位伙伴从后排左边上了车,只剩下一个人的座位。吴康说:“看来还得一辆车才够,你们俩谁先上?”这时候外面落单的还有徐心诺和庄逢君两人,孤零零的。白鸽倒是很厚道,干脆又想下来:“那就分一下嘛,一个人等车算怎么回事,谁也别落单,我陪你们俩一起吧。”她一下来,第二辆车里反而只剩下两个男人,吴康和那个朋友争先恐后地也下车谦让。司机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觉得耽误了生意:“你们到底走不走啊?没看见不能久停?”庄逢君很有涵养地笑笑,坚持让他们先出发。白鸽隔着太阳镜,向吴康和那个朋友抛了个媚眼:“你们俩就别谦让了,你们先走吧,给我个机会,跟两个帅哥一块上路?”二位男士的脸色有点好看,讪讪地坐回了车里。徐心诺扭头问他们俩:“咱们还在这个路口等吗?”庄逢君望望旁边的地铁,果断说:“绿色出行吧。”结果他们仨是第一个到的,甚至还在附近游戏厅玩了会儿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