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涛狐疑地说你是不是想坑我钱,哪有弄脏了不能洗的衣服?老板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瞅他一眼,然后一聊,马小涛才算开了眼,他这件还不算什么,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娇贵到什么程度的衣服——面料不适合水洗,扣子不适合干洗——这特么,有钱人穿的都什么玩意儿啊,一次性的吧!这才终于搞明白庄逢君的意思。然而问题是,这人何以如此好心?马小涛其实依然不是很信任他,因而私下有此一问。但徐心诺竟破天荒地,在群里为庄逢君说了句好话:“我觉得他其实还挺好心的,应该只是知道你衣服坏了,才去买的吧。”此言一出,满群皆惊,满群皆静。“诺诺,你变了。”彭家乐说。“你被人盗号啦?”马小涛问。“我打不死你们俩!”徐心诺一拍桌子,直接发的语音消息,发完,又往嘴里塞了块庄逢君买的白糖糕,把碗里的粥底一饮而尽,换了鞋子拿了钥匙,准备冲锋去公司。很显然,这个叛徒已经开始被糖衣炮弹腐蚀了,跟普罗大众心不往一处想,劲不往一处使。马小涛自己斟酌了一番,还是去到庄逢君的办公室:“我把昨□□服的钱还你吧。”而且他也不算买不起,马小涛持有一张江毅的信用卡副卡,其实可刷额度非常高。只是他平时不习惯用,也不太理解庄逢君他们这帮人骄奢淫逸的画风,总觉得格格不入。听了,庄逢君只是客气又委婉地拒绝了,说没有必要,一件衬衫而已。马小涛挠了挠头:“总归是我自己不小心,让你掏钱,总觉得怪怪的。”两人对峙片刻,庄逢君看他一眼,又想了想,这次没有拒绝。马小涛转了账,才放宽心出去了。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往常庄逢君工作起来,很少特别去注意上班和下班时间,当老板就是这样,有事就得处理,无事才可休息。今天助理高凯却发现,时针走过五点以后,他连续看了几次手表。要说是有日程安排,也不像,最后高凯得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他在等下班。等下班?没这必要啊,他要是想去办什么,谁还能拦他不成。分针又转了大半圈。眼看快到六点的时候,前台给高凯打了个内线电话,说有访客。高凯下楼,再上来,后面便多了个徐心诺。庄逢君挑了挑眉,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其实得意:“你怎么过来了?”徐心诺说:“反正又不远。我问问你要不要回去吃饭,还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昨天的保安。”今天的大厦保安没有刁难,登好记就把他放上来了,但程序很严格,还要查看身份证。庄逢君说:“我已经让人去向物业投诉了,他们会核查昨天下午是谁当班。”高凯点头,表示是自己安排行政部去处理的。过去一夜,徐心诺其实也不怎么生气了,只是好奇,昨天的保安凭什么对他那么横。高凯解释:“我们这栋大厦里经常有艺人进出,偶尔会遇到私生粉,很可怕的,会跟踪还会混进来,甚至以前还有人潜伏在厕所里。所以安保工作要严密一些,轻易不会把陌生人放进来。那个保安可能是看你年轻,还在读书的样子,以为你是来追星的,就把你赶走了。”徐心诺叹为观止:“潜伏在厕所里!”他转向庄逢君:“那你……”庄逢君立刻澄清:“我又不是明星,当然没遇到过。”徐心诺凑过去,趴在他椅背上,不正经地打量:“可你长得好看啊,你也要小心变态~”从他的角度探头,只能看到庄逢君的侧脸,但同样难以挑出毛病。鼻梁颇高,眉骨饱满,不是荧幕上流行的那种小鲜肉的长相,比较起来,他更深刻,更锐利,更有锋芒感和攻击性。徐心诺居然觉得,如果他去演电影,搞不好会一炮走红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演技。这人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庄逢君岿然不动,无奈地想,是不是有些放纵过头了。他的屏幕上还显示着办公界面和刚刚批阅的文件,就算徐心诺进来,也没有避讳的意思。但话说回来,徐心诺要是有那个偷窥的心眼儿,庄逢君能把自己姓倒过来写。高凯咳了一声:“但不管怎么说,保安态度恶劣肯定是不对。物管那边会处理的。”庄逢君拉开旁边抽屉,摸出一张带着挂绳的名牌,反手把徐心诺从椅背上揭下来:“上次来的时候是周末,不太方便去物业办。这张访客证你别丢了,以后再来,就凭这个进来。”徐心诺伸手要接,庄逢君却压低他的肩膀,一抬手,直接挂在了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