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阆觉得莫名其妙,很快他就明白,不止他一人有这个感觉。两人回到书房中,老管家去召其他求见的人,陆司霆趁机道:“父亲,老管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您?”“哪种眼神?”陆升阆奇了。陆司霆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奇怪。“不知道,好像有点同情?”“对了,您方才,为何不让儿子去问问秦侯爷——”陆升阆眉心拧出一个极深的川字,望着左手边的信笺,忧心忡忡,“此人心思诡谲,行事用意难以猜透,对上他,连为父也没有胜算。为今之计,只能先远观,静候其变。”“你问了,他就能同你说实话?”陆司霆倒没有陆升阆那样强烈的危机意识,早上他推测秦岁晏借着接头之际故意将陆家卷进通敌风波,但他根据自己同秦岁晏的接触,总觉得这事或许有什么误会——秦岁晏或许是想拉拢他家,而有些事,他提前知道了,所以及时出现在现场,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自从这一入狱,父亲对秦岁晏的态度,好像一下变得极差。也不知是不是太上皇在信中对父亲说了什么,父亲也不给他看信,这还是头一遭。“老爷、少爷、不好啦!花厅、花厅打起来了!”书房里两人都思忖着事情,外间木门被擂的叮咚响,听声音还是则正的,陆司霆快步走去将门打开,则正擂门的手差点没收住,挥到了陆司霆的脸上。“怎么回事?”陆司霆问。“少爷、打起来了——夫人跟人打起来了——她不要奴才来通知您——”则正上气不接下气道。“但是二小姐一定要奴才来通知您——”陆司霆闻言直接冲向了花厅。里间陆升阆也倏然起身,一边走一边道,“夫人可有受伤?为何不替夫人拦住?”“没、拦、拦不住啊!夫人先动手的,二小姐想拦着,还被她骂了,说平时、平时身子弱,这会儿打架都没力气,要她不许乱动······总之,总之您还是快去看看吧,怕晚了闹出人命······”则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脑海里闪过柳飘飘拿菜刀的样子,禁不住浑身震了震。太猛了。他还是羡慕他为啥有个系统啊!柳飘飘换了一套衣服头面,从厢房中走出来时,心情还没完全平静。等到进了正厅,见到厅中央跪在地上嘤嘤嘤哭的跟蚊子哼似的女人,心中的火就噌噌冒的更快了。好在陆升阆半点视线没给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见她来了,虽然眉头不松,却还是问碧月道:“夫人身上可有磕着碰着?”碧月笑道:“回老爷,奴婢仔细检查过了,夫人好得很。”柳飘飘白了他一眼,又看到琼瑰和陆司霆都眼巴巴地看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往日在孩子们面前可都是慈母形象,今天突然发了威,也不知道琼琼和司霆会怎么看她了。这么一想,柳飘飘忸怩地朝琼瑰看了看,颇有些忐忑地坐到了陆升阆旁边。等她坐下之后,陆升阆便挥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下李妈妈和碧月,守在门口。陆升阆对跪在地上的苗绣道:“你也站起来吧——”柳飘飘听到这儿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他,“老爷,不许她站起来!”说罢又转向苗绣道:“你自己说,你背着老爷都做了什么好事!”琼瑰在旁边真是心疼柳飘飘手掌会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