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便问:“郡主叫在下有何事?”嘉然郡主刚开口,一滴泪便从颊边滑落,更显得楚楚可怜。她旁边的另一位贵女便道:“林公子,你怎么能放陆斯玉离开呢?你知不知道她刚刚想打嘉然郡主啊?!公子就该抓住那个恶女,狠狠扇她几个耳光才解气!”嘉然郡主似乎被吓到,连忙伸出手掩住她的嘴,看着林屿惶急道:“芳馨她只是气急了才失言,公子千万不要去找陆斯玉——她那么可怕,公子若因为替嘉然出头,再着了她的道又被缠住,可如何是好?嘉然,嘉然一定会内疚至极的!”“郡主!您、您就是人太好,受了这样的委屈也要自己吞下······”原来事情竟是这样!林屿心中烦躁减轻不少,他就知道这里的混乱和陆斯玉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她都退婚了,还是不肯好好做人,居然连郡主这样柔弱善良的女子都要欺负。“郡主放心,此事在下自有决断,郡主今日受惊了,且去休息吧。”林屿说完,便大步朝琼瑰消失的方向追去。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兄弟你也只认识这个女人?四月里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浅碧的湖水在微风吹拂下漾起涟漪,不时飘来的一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嘉然郡主这园子设计的果然很好,游人一步一景,犹如行在画中。然而谢宛宁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只是一个劲地追问琼瑰:“阿琼,你当真在宫中当着皇后的面说自己有了林屿的孩子?”琼瑰从小燕儿之前为自己备好的鱼食袋中拿出一些递给谢宛宁,头也不抬道:“是这样的。”“然后皇后生气了?”“······嗯,”琼瑰痛定思痛,承认“自己”做了这些。“皇后派人将我赶了出去,然后我还真的自尽未遂过。”“阿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谢宛宁想象那个画面,有些呆愣地喃喃着。“你若真出了事,柳伯母可怎么办,怪不得她前些日子一连给我母亲写了二十来封信。”“······”琼瑰心说我也不知道原主怎么想的——玉牌又是一凉,她忽然皱眉,顺着突如其来的感觉道:“我只是想吓吓林屿,没准儿他就愿意娶我了呢?谁知道打结的时候不小心打成了死结,小燕儿又被人叫走了,我好难受······”许是她表情有些痛苦,谢宛宁一下子就抛弃了之前打算的说教,站在了琼瑰这边,心疼道:“你这是何苦呀阿琼。”怕琼瑰继续伤心,谢宛宁又道:“如今退婚了就好,以后阿琼必会海阔天空,有另一番境遇的。”琼瑰代原主真诚地向她道了谢。说到底,原主好可惜。她身边虽然一直有人等着看她的各种笑话,但也有真心爱护她的家人,和体贴她难过的朋友,原主,其实还挺让琼瑰羡慕的。毕竟琼瑰以前只是个孑然一身的孤儿,忙于温饱,就连朋友也因为不怎么联系而疏远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啦,你不是最喜欢给小鱼喂吃的吗?走吧。那儿有花瓣飘到水上,说不定会引鱼过来吃。”谢宛宁指了指堤岸边固定住的一处小竹篓,让杏叶多拿了些鱼食备上,带着琼瑰往桥边的梨花树下走去。两个女孩果真在倒映着梨花的水域处发现了小鱼群,鱼儿藏在倒影中不怎么显眼,两个人都很兴奋,玩着玩着琼瑰也忘了观察周围动静,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来。林屿先前沿着小径走了一段,穿过一片竹林,远远就看到琼瑰和谢宛宁在前面慢悠悠地闲逛,小燕儿和谢宛宁的侍女杏叶隔了一段距离跟着。眼看过了前面一座石拱桥,再走两步,就到了男宾宴席处,而琼瑰依然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林屿心中怒火更甚。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他一直不错眼地盯着琼瑰,谢宛宁那么个活生生的人,却被他当成了空气直接忽略。林屿刚要冲上去将人截住,没想到琼瑰走到桥头便停住了脚步,转身叫自己的侍女过去。琼瑰似有所察般向他锁在的方向投来了目光,林屿心中一惊,身形一闪便躲在附近山石后面,透过间隙看着琼瑰。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林屿脱口而出:“我才没有跟踪你!”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来人根本不可能是陆斯玉,她还在桥边和谢侯家的小姐玩的开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是他自己做贼心虚罢了。林屿暗骂了一声真蠢,随后转过身,见来人是秦岁晏,一下子安定不少。秦岁晏似笑非笑道:“你在跟踪陆斯玉?”